“爹啊,他让我喊的,他说只要我喊他爹,他就教我八极拳!”
团团娴熟地爬上顾子然的腿,搂住了他的脖子。
看她这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管顾子然叫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跟他相处了!
女儿不在她身边的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些什么!
花娇娇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把团团抱了过来。
“顾子然,干嘛让我女儿管你叫爹?你好大的脸!”
顾子然瞥了她一眼:“你说呢?”
什么意思?花娇娇一愣。
顾子然却半个字都不解释,调转轮椅,走了。
花娇娇把团团抱进屋,急急忙忙地问她:“王爷为何让你管他叫爹?”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叫了爹,他才肯教我八极拳。”
团团一边说,一边兴致勃勃地打起了拳。
“娘,你看,爹已经教了我好几招了!”
“你看我打得好不好?”
“好,好,宝贝真棒!”
花娇娇鼓着掌,夸了她好几句。
“团团,娘知道你喜欢舞枪弄棒,但你也不能为了一套拳法,就管他叫爹吧?”
“娘,人家想学拳法嘛。”
团团扑进她怀里,抱住她的脖子,一通扭。
“我一直都想学功夫,却只能自己琢磨,现在好容易有人教我了,我还不得抓住机会嘛?”
“娘,不就是叫他几声爹吗?反正他本来就是我爹,我叫了也不亏。”
花娇娇沉默片刻,摸了摸她的头:“那如果有一天,娘必须离开齐王府,你还会跟娘走吗?”
“当然跟娘走了,我管他叫爹,又不是真认他当爹。”
团团毫不犹豫地道。
“他明明是我爹,还把我们丢在冷香院四年,不闻不问。”
“现在他还把我关在落雨轩,不准我跟娘住一起,我恨死他了!”
“别恨他,宝贝。”花娇娇亲了亲她的小脸。“也许他做这些,只是因为被蒙蔽了。”
记忆被封,不是顾子然的错,他被下毒,也不是他的错。
说起来,他只是个可怜人。
“他被谁蒙蔽了呀?”团团不解问道。
“我也不知道。”花娇娇揉了揉她的头发,“别管他了,你等娘一段时间,娘向你保证,会让你尽快离开落雨轩,从此跟别的孩子一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嘛就干嘛。”
“好!”
团团抱紧了她。
“娘,我会把爹哄得开开心心的,他开心了,就会对你好一点,对不对?“
原来她管顾子然叫爹,不止是为了学拳法?
她的女儿,真是太懂事了。
可是她的女儿,应该天真无忧,孩子太早懂事,反衬了她的无能。
她应该早点行动起来的。
希望现在还不算晚。
花娇娇紧紧地抱住了她。
从落雨轩出来,花娇娇径直去了衡元院。
天青在院门口拦住了她:“王妃,王爷已经睡下了,明天早上,他会在府门口等您,一起去大理寺。”
“他睡下了,我就不能进去了?我今天还没给他施针。”
“等王爷醒了,会派人去锦瑟楼请您。”天青恭恭敬敬地道。
花娇娇咂摸出了点意思:“这是王爷交代的?”
“是。”天青点头。
明白了,顾子然这是防着她呢。
即便他同意跟她合作,还是在防着她,甚至比以前更有戒心了。
他肯定是想起些什么了!
花娇娇揣测不安地回到了锦瑟楼,也开始补觉。
等她一觉醒来,天青已经在外等候多时,说是顾子然也醒了,正等她去针灸。
花娇娇带上银针,去了衡元院。
此时已近黄昏,顾子然坐在临窗的床上,手里捧着兵书。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脸上,衬得他眉眼深邃,气质沉静。
她一直以为,顾子然只会咋咋呼呼地跟她吵架,如今看来,是她太天真了,他分明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也是,能在血雨腥风的后宫里,活到成年的皇子,哪个不是深藏不露?
就连蠢笨如猪的宁王,也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不然他不可能手握兵权。
花娇娇放下银针:“我来了,王爷宽衣趴下吧。”
顾子然“嗯”了一声,放下了兵书。
花娇娇一边施针,一边探他口风:“你喜欢团团?”
“本王喜欢谁,不喜欢谁,与你何干?这种问题,你就不该问。”顾子然语气淡漠。
“得了吧,少跟我装深沉,你要是不喜欢她,能哄着她叫爹?”花娇娇嗤笑。
“本王哄着她叫爹,跟本王喜不喜欢她无关。”
“那跟什么有关?”
“你说呢?”
又是这句话!但花娇娇不敢再问了。
该死,他到底回忆起了什么,怎么一点儿口风都不露!
“花娇娇。”
顾子然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你看到本王的书签了吗?本王找遍了衡元院,都没找到。”
他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