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娇娇在锦瑟楼,可想而知,天青去祥云楼扑了个空,丫鬟告诉他,王姨娘出门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可天青执拗得很,站在门外不肯走,说要等到她回来。在他看来,顾子然为了这件事,都特意告假了,怎能半途而废?
令狐年得知此事,思忖再三,还是派人去给吴明捎了个信儿。这是他跟花娇娇约定好的联络方式。
吴明接到消息,马上去了齐王府,告诉花娇娇,天青奉命去祥云楼找她,不见到她就不肯走。
花娇娇不知顾子然要干吗,满头雾水地出府,先去了来福客栈,变身王羽溪后,再从后门溜出去,乘车直奔祥云楼,见天青。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出齐王府,后脚就有侍卫霍刀她的行踪报给了顾子然:“王爷,王妃又去了来福客栈,到现在还没出来。”
是去来福客栈堵花娇娇,还是留在齐王府等王羽溪?
顾子然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后者,只是交代霍刀:“去告诉南城兵马司指挥使,有个贼躲进了来福客栈,让他去搜一下。你跟着他的人一起进去,看看王妃到底在客栈做什么,但不要打草惊蛇,回头禀报给本王即可。”
霍刀应下,转身去了。
花娇娇以王羽溪的面孔,在祥云楼见到天青,并随他来了齐王府。
她一见到顾子然,就毫不客气地道:“王爷,男女有别,您私下见别人家的侍妾,传出去可不好听。”
她这尖牙利齿的劲儿,跟花娇娇可真像。
原来令狐年好这口?难怪选了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当侍妾。
顾子然微微抬起下颌:“本王乃是皇子,想见谁就见谁,谁又敢传本王的闲话?”
他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了燕子草。
花娇娇的瞳孔,瞬间就缩了。
燕子草不是被白千蝶取走了吗,为什么会在顾子然手里?!
顾子然转了转叶柄,问她道:“王姨娘,这株燕子草,是你帮白千蝶弄来的?”
“没错。”花娇娇点了点头。
“那你告诉本王,她为何要燕子草?”顾子然又问。
花娇娇马上警觉了起来。
同样的问题,他肯定已经问过白千蝶了。
而白千蝶多半是胡编了一个理由。
一旦她的回答,跟白千蝶的对不上,顾子然就要起疑心了。
花娇娇脑筋急转:“这我哪知道,我只是帮她弄一株草而已,没问那么多。”
顾子然一时没做声,像是在分析她这句话的真假。
过了一会儿,他才再次出声:“这株草,王姨娘是从哪里弄来的?”
花娇娇照实说了:“这是我们三公主的嫁妆,我求三王子找她要来的。”
“要来的?花银子了吗?”顾子然又问。
他为何要问这么细节?他到底想干什么?
花娇娇想了一想,道:“没花钱。”
她要是这时候把三千万两抖露出来,就没意思了,好歹得让她多收几个月的利息。
“没花钱?”顾子然明显不信,“你可知燕子草在大康黑市都炒到什么价钱了?”
花娇娇耸了耸肩:“本来是要给钱的,但因为出面去找三公主的人,是我们三王子,她死活不肯收钱,我有什么办法?”
顾子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方才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他说完,命天青取来了一套首饰,递给了她:“虽说燕子草没花钱,但王姨娘到底是帮了忙,这套首饰,就当是本王替白姨娘给你的谢礼吧。”
他替白千蝶给她谢礼,他可真大方。
呵,说什么他娶白千蝶,并不是因为喜欢她,可还不是对她这么好。
花娇娇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场拒绝,转身就走了。
一个小小的侍妾,脾气这么大?顾子然望着她的背影,思索片刻,问天青:“你觉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天青也发现了,但他不敢明说,只隐晦地道:“王姨娘跟咱们王妃一样,也爱耸肩膀。”
没错,他刚才也发现了。
而且王羽溪的身形,跟花娇娇也很像。
顾子然忽然想起令狐年在宝月楼黑市,主动帮花娇娇竞拍燕子草的事来。
莫非令狐年喜欢花娇娇,因为得不到,所以找了个跟她相似的女人?
难怪他不嫌王羽溪丑,敢情是拿她当了花娇娇的替身!
他居然觊觎他的王妃!
顾子然越想脸色越黑,一拳砸在了轮椅上。
天青也是男人,一眼就猜出顾子然在想什么,连忙低声地道:“王爷,您的蛊,还得靠令狐王子解。”
这是在提醒他忍一忍,不能因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跟令狐年把关系搞僵了,毕竟人家又没调戏花娇娇。
顾子然沉着脸,没做声。
他生了会儿闷气,才让人把白千蝶带了进来,直接明了地告诉她:“燕子草本王要了。”
随后指了指王羽溪没收的那套首饰:“这个赏你。”
这要搁平时,顾子然赏她首饰,她得高兴半年,但燕子草是她拿来救命的呀,没有它,她就算有首饰也没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