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厨房,厨房管事早已收到消息,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在一张大桌子上,摆了十几个盘子,还有几个碗,每个盘子和碗里都装着一点食物。
在桌子旁边,还有一个大桶,里头装的像是泔水。
厨房管事给顾子然行了礼,指着大桌子上的饭菜,对他道:“王爷,咱们府里的规矩,凡是三天内食用过的饭菜酒水,都会留下一份,以备检查,由专人看管。桌上的这些,就是王姨娘今天早上用过的早膳了。”
顾子然微微点头。
厨房管事又指了桌子旁边的大桶,继续道:“王爷,这是早上王姨娘没有吃完的早膳,全倒这里面了,还没送出去呢。”
顾子然看了一眼,吩咐道:“全部搬到旁边厅里,正好朱神医现在在齐王府,就请他过来,查一查这些饭菜。”
厨房管事应了一声,马上带上把整张桌子,连带着桌上的饭菜,搬到了旁边的厅里,而那个大泔水桶,也被人拎了过去。
顾子然就守在厅里,直到朱神医过来。
朱神医也没想到,他来一趟齐王府,还能接到两个活儿,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王爷是要让我查什么?”
顾子然解释道:“王姨娘所中的毒,可能就是因这些饭菜而起,你正好刚给王姨娘看过病,所以让你来查查这毒源。”
原来是这么回事,朱神医来了精神:“我现在就查。王姨娘所中的毒,霸道又诡异,我正愁配不出对应的解药,只能以药膏缓解症状,如果能查出毒源,就能配出对症的解药了,那可太好了。”
朱神医说完,马上走到桌子旁,用干净的筷子翻看那些食物,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等他检查完桌上所有的食物,顾子然马上问他:“可有眉目?”
朱神医摇了摇头:“这些饭菜都没问题。”
顾子然指了指泔水桶:“那你再查查那个。”
留存的食物没毒,不代表王羽溪用的早膳就没毒,万一那些毒,是在饭菜端上桌以后才下的呢?
朱神医也明白这个道理,马上不顾脏臭,蹲到了泔水桶前,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等他检查完,直起身来,脸上有了失望之色:“王爷,这泔水桶里的饭菜,也没有毒。”
都没毒?那王羽溪是怎么中毒的?顾子然很是茫然。
不过这事儿光他在这儿想,是想不明白的。顾子然抬起头来,对朱神医道:“白姨娘的病,交给你了。本王得再去一趟祥云楼。”
朱神医点点头,应下了。
顾子然叫天青来推了轮椅,出门去了。
方柔儿旁观了全程,回到了客房。
甄嬷嬷一脸紧张地迎了上来:“方姨娘,你怎么去了这半天才回来?是你做的事被发现了吗?”
方柔儿摆了摆手:“是齐王殿下得知王姨娘中了毒,让朱神医去查了王姨娘的早膳。”
甄嬷嬷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奴婢还以为,是你悄悄打晕祥云楼报信人的事,被他们发现了呢。”
祥云楼老早就来了报信人,但被方柔儿半路截住,带来了客房。因为方柔儿是令狐年的侍妾,报信人以为她是自己人,没多想,就跟着她来了。
方柔儿趁着报信人不备,让甄嬷嬷从后面给了他一下,把他给打晕了。
等报信人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后了。
方柔儿扯谎,称他是自己身体不适,忽然晕倒。报信人信以为真,慌得不行,因为他已经耽误报信的差事了。
方柔儿极力安慰过后,让他放心大胆地回去,报信的事包在她身上了。
报信人见她肯帮忙,千恩万谢地走了。
方柔儿都舍下本打晕他了,怎么可能及时去报信儿,直到刚才,才慢悠悠地去找了顾子然,告诉了他这件事。
“他们发现不了。”方柔儿自信满满,“不过,齐王这时候去祥云楼做什么?为了王羽溪?不行,我得跟去看看。”
方柔儿说着,就朝外走。
甄嬷嬷劝她:“齐王早走了吧,您现在去也追不上。”
“追得上。”方柔儿脚下不停,“我骑马去便是了,齐王双腿残疾,肯定是坐车,说不准我还比他先到。”
她还真说对了,她骑着马,没走多远,就赶上了顾子然的车驾。
方柔儿自然不会超过去,马上放慢速度,冲顾子然的马车喊:“王爷,奴家也去祥云楼,能否与您同行?”
顾子然本来想要拒绝她,但转念一想,把她送回祥云楼也不错,难道一直留她在齐王府吗?于是便吩咐天青,让方柔儿跟在马车后面。
天青去跟方柔儿说了,方柔儿见顾子然并未邀她上车,很有点失落,但转念一想,她现在还是令狐年的侍妾,的确不能明目张胆跟他坐同一辆车,马上又释然了。
顾子然乘坐的马车还没到祥云楼门口,天青就在窗外轻声地唤:“王爷,王爷!”
顾子然将车窗推开,问道:“怎么了?”
天青压低了声音,道:“王爷,属下刚才看见曹大虎进祥云楼了。”
曹大虎来祥云楼?做什么?顾子然想了想,吩咐天青:“你把方姨娘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