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皇关心,全儿已经没事了,马上就能搬回齐王府了。”顾子然回答道。
“好,那就好。”皇上点了点头,问道,“云国使臣要来大康了,你可知道?”
他当然知道,就是他写信去云国,让独孤将军帮忙劝说云国国君,让他派使者来大康的。
但顾子然还是装作不知道,摇了摇头:“儿臣不知。”
“那现在你知道了。”皇上道,“使臣将至,我们大康不能失礼,朕打算派你去负责宴会场地的布置,你可愿意?”
布置宴会场地?顾子然抿了抿唇角:“父皇,儿臣领着五城兵马司总指挥的职,不是应该负责使臣来京期间的城防么?”
皇上打了个哈哈:“朕这不是担心你太累了,城防的事,朕打算交给楚王,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重要的差事,宁肯交给楚王,也不交给他?
顾子然积压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父皇不肯让儿臣负责城防,是因为嫌弃儿臣双腿残疾么?”
皇上被他戳穿了心思,有点尴尬,但却没否认:“子然,朕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什么,只是你双腿不便乃是事实,让你负责城防,必然会有诸多不便,还是交给楚王比较好。”
那不还是嫌弃?顾子然憋着一口气,道:“儿臣虽然双腿残疾,但未必就会耽误事,父皇何不给儿臣一个机会?”
皇上见他坚持,有点不高兴了:“朕已经把城防的差事交给楚王了,怎能朝令夕改?朕让你负责宴会场地的布置,你去便是了,朕并不觉得委屈了你。”
他也就配布置一下场地了是吧?
顾子然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垂头领了差事。
皇上面露疲惫,摆了摆手:“朕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回去吧。明天一早,你就去礼部,礼部尚书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其实皇上也很郁闷,他一直将顾子然视为继承人,可谁知顾子然竟双腿残废了。如今他再看哪个儿子都觉得不成才,隐隐地就有点怪顾子然,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怎么就让自己成了残废呢?
顾子然应了一声,离开御书房,出了宫。
他这会儿悲愤满怀,倒是把小桃子的事暂时忘记了。
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尽快去祥云楼,让王羽溪给他治好腿,他一刻也不想等了。
他一定要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看看,他是可以站起来的!
顾子然乘坐着马车,到了祥云楼,一进门就让丫鬟去找王羽溪来。
丫鬟上楼通报过后,花娇娇和令狐年一起下了楼。
令狐年看到顾子然,请他到厅里坐了,道:“我们家王姨娘刚从蔡迟那里回来。蔡迟已经醒了,手术很顺利,至于后续治疗如何,得三天后复查才知道。”
顾子然点了点头:“王姨娘辛苦了。”
令狐年又道:“蔡迟的情况说完了,王爷该走了。王姨娘今儿实在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本王知道。”顾子然却坐着没动,“本王是来问问王姨娘,什么时候可以继续给本王治腿。”
他不是一直不着急么,今儿怎么主动问起来了?发生了什么?
花娇娇想了想,道:“全儿恢复得很好,几乎不需要妾身盯着了,妾身明天就可以去齐王府,为王爷治腿了。”
明天就开始?很好。顾子然满意地点了点头。
令狐年很不满:“王姨娘,为什么是你去齐王府,而不是齐王到祥云楼来?全儿就在祥云楼,齐王来祥云楼治病,还能顺路看一看全儿,两全其美,多好?”
不等王羽溪接话,顾子然就同意了:“三王子说的是,明天一早,本王就来齐王府。”
这么爽快?令狐年和王羽溪都很诧异。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顾子然说完,喊天青来推了轮椅,走了。
花娇娇望着顾子然离去的身影,很是惊讶:“顾子然这是收到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就着急治腿了?”
“谁知道呢。”令狐年一点儿也不在乎,他这会儿兴奋得很,“上次我用‘鬼见愁’解药的配方,跟顾子然做的交易,马上就要生效了。云国使臣即将来大康,他们是来接我的。”
“真的?”花娇娇眼睛一亮,“我们马上就要去云国了?”
“对,没错。”令狐年高高兴兴地道,“云国使臣找了个绝佳的借口,大康皇帝不想放人也得放。”
“那敢情好。”花娇娇激动了一会儿,又担忧了起来,“万一我们走的时候,顾子然的腿还没治好,怎么办?”
“你管他做什么?”令狐年不高兴了,“咱们好容易有了回云国的机会,可不能再错过了。”
花娇娇没有作声,但心里却始终放不下。
顾子然的毒,是原主下的,虽然她并非原主,但既然她继承了这具身体,就得对原主所做的事情负责。
之前,是顾子然自己不肯让她给解毒,如今既然他有了要求,她自当尽力而为,不然总是亏欠。
不过,她没有跟令狐年争执,很快就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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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顾子然还没去礼部,先来到了祥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