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达居然把她托付给顾子然了??也是,在连城达眼里,她本来就是奉顾子然之命才出大康,现在顾子然来了,自然该把她“交还”给顾子然了。
花娇娇很不愿意与顾子然同行,但转念一想,如今她的身份暴露给了红家,这一路上说不准还会遇到麻烦,与其去连累连城达一行,还不如连累顾子然呢。
于是她欣然应允,随顾子然去大堂用了早饭。
她吃早饭时,总觉得顾子然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脸庞,但当她看过去时,顾子然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花娇娇心中起疑,但也没多想。
吃过早饭,花娇娇随顾子然去客栈门外登车,才发现她要乘坐的那辆马车,铺设了厚厚的褥子,而马头所朝的方向,看起来不太对。
花娇娇狐疑着,问了车夫一句,竟得知他们是要回大康,而非去显国!
花娇娇大惊失色,忙问顾子然:“我们这是去哪?”
顾子然淡然得很:“回大康。”
还真要回大康??花娇娇急了:“为什么?!”
顾子然朝她腰腹间扫了一眼,道:“本王忘了你怀有身孕,才许你去摘采黑雪莲。如今想来,是本王考虑欠妥了,怎能让你一个孕妇跑这么远的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所以,本王决定带你回大康,等你生完孩子再说。”
现在回大康,她所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花娇娇着急上火,赶紧想理由:“王爷,您的腿耽误不得,还是让我去吧。我一定会多加小心,不会出事的。”
顾子然悠悠地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本王已过世的齐王妃,在临死前把云国圣镯‘初见’,赠给了宣平候花无期。而在‘初见’里,有治愈本王腿疾的解药。如今本王按时服用解药,想必腿疾很快就能痊愈,用不着你去显国了。’
这事儿就是花娇娇设计的,自然知道该如何解,于是对顾子然道:“我想给王爷诊诊脉,不知行不行?”
顾子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你随本王来。”
他说完,让天青把他推上了马车。
花娇娇迟疑了一下,跟着他上去了。
顾子然命天青把车门和车窗都关严实后,方才伸出胳膊,搁在了小桌子上:“你诊吧。”
花娇娇应了一声,开始给顾子然诊脉。
没一会儿,她就抬起头来,这结果,跟她猜想的一模一样:“王爷,您的腿疾,早就痊愈了。如果我没有猜错,您现在就能抛开轮椅,跟正常人一样站立行走了。”
顾子然盯着她,微微一笑:“哦?那你更没必要去显国了。”
花娇娇没接他这话,而是问他:“王爷既然已经痊愈,为何还坐着轮椅?”
顾子然没做声。
花娇娇笑了笑:“让我来猜猜。如今储君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王爷明明痊愈而秘而不宣,是为了降低其他皇子的警惕吧?不然以你战神的威名,只怕刚站起来,就要成为所有人的靶子了。”
“那又如何?”顾子然眉头一挑。
花娇娇微微一笑:“既然王爷要掩饰,就该让我去显国,不然我中途返回,一定会引人起疑,您说是不是?”
顾子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笑非笑地道:“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倒是跟本王的王妃一模一样。”
哦,那可真是过奖了。花娇娇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顾子然轻轻地叩了叩轮椅扶手,道:“行,依你,继续去显国。”
花娇娇终于松了口气:“王爷跟我一起去?”
“怎么,你不乐意?”顾子然马上反问。
“哪敢,能与王爷同行,是我的荣幸。”花娇娇一边暗暗地翻白眼,一边说假话,“只是王爷怎么会有空去显国?”
顾子然反问她:“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自然是听真话了。”花娇娇道。
顾子然撑起一边的脑袋,道:“皇上、太后和皇后,甚至连仍在冷宫的本王的母妃,都在操心本王续弦的事,本王烦不胜烦,所以编了个理由,让皇上许了本王出境散散心。”
续弦?哦,是了,她已经“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花娇娇有片刻间的恍惚,随口接话:“王爷的后宅,的确不能一直没有女主人,更何况,您还有个儿子需要养育照顾。”
“不。”顾子然却道,“本王总觉得,本王的王妃没有死,本王要等她,不想续弦。”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花娇娇心中警铃大作:“王爷切莫哀思太甚,我们还是要朝前看。”
“是么?”顾子然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你去吧,我们马上出发,要是再不走,晚上就赶不到下一个集市投宿了。”
花娇娇应了一声,回到她自己的马车,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不得不说,顾子然给她把马车布置得舒服极了,她绝不用担心路上的颠簸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了。
他们还没走到一个时辰,马车就停在了一个热闹的集市。
顾子然先行下了车,坐着轮椅来喊花娇娇:“下来吧,客栈我已经安排好了。”
花娇娇下了车,抬头看了看天色,惊讶道:“这么早就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