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忧又变成了那个清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祭司,坐在圣主的旁边,掩去眸光中的阴鸷。
“倾月大祭司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呢?”
“这死人还能起死复生不成?”
“莫不是有人假扮的,想要动乱陛下的江山,挑衅大祭司的地位!”
五位长老你一言我一语,将容倾贬的一文不值。
梧忧掩唇轻笑,她嗓音娇柔,缓声道:“许真是她回来了,若是大祭司回来,我这位置自然是要让给姐姐的。”
圣主在一旁黑沉着脸,任由他们吵翻了天,也没有说话。
“简直是胡闹!大祭司之位岂是那大白菜,说给就给,说让就让!”
“人尚且不知道真假,外面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影响太恶劣了,梧忧大祭司可要好好平息一下流言!”
“梧忧定当尽心竭力,倾月姐姐还不知能不能回来,现在下定论太早,诸位长老也不必放在心上。”梧忧眸光一扫,五位长老的神态尽收眼底,面上带着笑,安抚着众人。
那些流言就是她放出去的,反正现在没有人证,当日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全靠她怎么说吗?
而几位长老由于流言,不得不召开这次会议,梧忧只是先给这几个老头子一个警示,好戏……还在后面呢!
五位长老左思右想,也认为梧忧说的没错,现在召开会议没什么用,只能先去平息那些流言。
“行了,先退下吧,孤自有定夺!”圣主淡淡开口,眉宇之间透露几丝烦躁。
“那梧忧便先告退了!”梧忧站起身,款款行了一礼,优雅的姿态丝毫看不出她是一个婢女出身。
圣主点点头,挥了挥手,几位长老一同离开。
空荡的大殿内,只剩下了圣主一个人,他脸色明暗莫测,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以前容倾修为高深,性情霸道,但却是实实在在为圣域做事,为百姓考虑。
那个几位长老捧上去的梧忧,非要说什么可以胜任,结果弄了一个只会鱼肉百姓的贱女人来,实事不干,净会添乱!
或许……他也该做出一些事情,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那梧忧不知得了什么机遇,原先实力一般,后面灵力暴涨,一度超过了他。
私底下去调查,那些酒囊饭袋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圣主嘴唇紧抿,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一般,烦躁和暴虐不断从身上涌出。
太憋屈了!
梧忧回到倾月殿,遣退了身边的下人,门一关,一道冰凉的气息便贴上了她的后颈。
梧忧回头,施今墨的脸在眼前放大,她没好气地一推。
施今墨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眸紧紧盯着她,“你受伤了?”
梧忧睨着他,冷冷一哼,“大半个月没见你,你怕是在外面乐不思蜀了吧?”
“怎么会呢?”
“哦——不是在外面,怕是躲在暗处,偷摸瞧着那个女人,像一只阴沟里面的老鼠一样,去窥探那个女人,我说的对不对?”
梧忧戳着施今墨的胸膛,阴阳怪气地说道。
施今墨静默一瞬,梧忧说对了,他确实在暗中窥探着她,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容倾那张脸了,实在太想念了。
但,在梧忧的面前,他又怎么可能承认?
施今墨静默一瞬,随即笑得邪魅,说道:“你别瞎猜,本尊不过办了点小事,心里面可只有你一个人……不然,本尊又怎么可能帮你杀了她?”
梧忧冷冷盯着他,他说的没错,但是出于女人的直觉,施今墨一定是做了这件事。
他不承认,梧忧也没有强求。
“随你,不过呢,你心心念念的倾月大祭司,可是被困在她自己的宝物之中,裂空网,你猜猜,她能不能出来?”
梧忧凑近施今墨,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异样。
施今墨面无异色,漆黑的瞳孔蒙上一层色彩,唇角的笑意扩大。
“出不来……最好!”
梧忧满意地看着他,心下怒气稍安。
“行了,你也别愣在这里了,有事交代你去办!”
施今墨说:“等本尊回来,你再交代。”
不等梧忧再说话,他便化为一团黑烟,消失在原地。
梧忧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顺手将身边的瓷瓶一砸!
“砰!”
碎瓷片散了一地,梧忧死死踩着,一脚又一脚。
都是容倾的东西,容倾的宫殿,她的摆件,就连屋内陈列着的桌椅板凳都是。
她入住她的倾月殿,注定将她狠狠踩在脚下!
梧忧脸色发狠,咬着唇,手紧握成拳。
容倾,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容倾几人出来时,并未直接用自己的脸,易容过后,四个人就像两对平凡的夫妻,到他们之前住的客栈落脚。
“听说了吗?倾月大祭司没有死,出现在了上清山祈福的地方!”
“真的假的?她都死了好多年了,怎么突然变活了呢?”
交谈的二人渐行渐远,容倾面无表情,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几乎都在讨论这些。
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