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晚解开柏尘渊腰上的绷带,看着已经溃烂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伤口太大了,用了金疮药,但没什么用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伤口都已经恶化至此了,沈岁晚看了一眼柏尘渊,该怎么说?正常人看到这样的情况,恐怕早就已经哭爹喊娘了,可是柏尘渊,还是一副冷淡严谨的样子。
“你疼吗?”
柏尘渊看了一眼,十分谨慎的开口“还好。”
沈岁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搬出自己的小药箱。
“好吧,既然不疼,那我就给柏大人说件事,柏大人听说过刮骨疗伤吗?”
“听过。”
沈岁晚点头“那就好,既然如此,柏大人应该也准备好了吧。”
沈岁晚默默的拿出来一把锋利的小刀看着柏尘渊,柏尘渊看着刀锋闪过的寒光,气息微微一顿。
“你要做什么?”
“刮骨疗伤啊,你这个伤口已经这样了,即便用全天下最好的药也没用,只能用刀子将腐肉都刮掉,然后将伤口缝合起来,最后上药包扎,才能好。”
柏尘渊听着微微皱眉,刮骨疗伤,听是听过,却也只存在一些书中,他可从未亲眼见过。
“你这个刀是?”
“手术刀,我想了无数法子才弄出来这么一把刀,但是还是不够锋利,可惜了。”
这个时候没有钢,她找再好的手艺人也不能做出手术刀来。
柏尘渊莫名觉得,这个时候,沈岁晚有些像是大理寺卿地牢里面的行刑官。
“有麻药吗?”
“有,但是我带的不多。”
柏尘渊不在意“有就可以,足够了。”
沈岁晚点头“那就好,既然这样,咱们明天就开始。”
“沈姑娘不必担心我,我可以忍受。”
沈岁晚起身,拿着一张纸,让人去准备东西“和你没关系,我奔波了这么久,没吃好没睡好,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总不能割一刀歇一会儿吧?”
柏尘渊张了张嘴,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笑意“我让人去给你准备吃的。”
沈岁晚终于吃了一点热乎饭,还是有肉的那种,然后早早的上床睡觉。
临睡前还想着,她如今的作息,放在现代,那简直就是养生达人啊。
那边,沈明义进了柏尘渊的屋子里,柏尘渊没睡着,今日沈岁晚突然出现,让他的精神有些亢奋,一点睡意都没有。
“小公子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事吗?”
“我妹妹这一次来,可是离家出走,家里肯定急疯了,到时候回京城,若是我爹娘追究,你就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柏尘渊听着,低眉应下了。
沈明义看着柏尘渊“柏尘渊,若是往后有一日我妹妹惹你生气了,你可千万要记着今日的事情。”
若是来救柏尘渊的人是自己,沈明义可能什么都不会说,最多是接个谢礼,可是来救柏尘渊的是沈岁晚。
那这一点恩情,就从芝麻大到了西瓜大。
沈明义说完就走了,柏尘渊还没闭上眼,商无渡就进来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我被人盯上了,是一个针对我,早就做好的局,这一次离开京城,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商无渡皱眉“是谁?”
“不知道,不过那个人恐怕不会想到我会活着回去,回去之后,自然会发现端倪。”
商无渡打量了一下柏尘渊惨白的脸色“你确定你这样还能顺利的活着回到京城?”
“她来了,我就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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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岁晚用了早食,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一处。
“行了,阿雾留下,你们都出去吧。”
商无渡出来的时候,看到沈明义正盯着紧闭的房门发呆。
“怎么了?小公子。”
“我妹妹,会医术?”
商无渡愣住了,看着眼前的沈明义“沈姑娘不会医术吗?”
两个人相对无言。
房间里面,沈岁晚拿出一把刀在火苗上烤了一下,她今日穿着窄袖的衣裳,麻药已经给柏尘渊喂下去了,但是她带来的不多,只能动作快一些了。
万一中途醒来了,那柏尘渊可太惨了。
沈岁晚拿着手术刀干脆利落的割下柏尘渊伤口附近已经腐烂的地方,直到伤口全都涌出鲜红的血液。
“可以了,阿雾,酒精。”
阿雾将酒递过去,这是沈岁晚用清酒提纯出来的,但是这个朝代提纯实在是太麻烦了。
好不容易弄出来一点,这一次用了就没了。???.biQuPai.
酒精擦拭在伤口上,柏尘渊即便是在昏迷,也忍不住挣扎起来。
“好了,针线。”
阿雾将已经煮沸的针线递给沈岁晚,这东西不是缝制衣裳的吗?
用来缝在人的皮肉上,真的不会有事吗?
沈岁晚这个时候手还是很稳的,沈岁晚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记得这些了,却没想到,在拿到针线的那一刻,那些动作,早就成了他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