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尘渊低声和沈岁晚说着新的府邸。
“从前府邸不大,我也不过年,只这一次,柏福说搬了府邸,来年也要有夫人入府,今年过年合该热闹一些。
“我当时应下了,没想到柏福将整个府邸都弄得喜庆。”
“过年当然要喜庆一些啊。”沈岁晚深以为然,在现代,过年好像只为着那七天假期,胡吃海喝一通,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但是在这里,过年是顶顶重要的事情,即便是再普通的人家,都会想法子热闹一些,置办一些年货,吃的好一些。
“既然府里都准备好了,就辛苦柏大人自己再过最后一个年吧。”
柏尘渊握住酒杯,突然就多了几分期待,过了年,府中就该多一个人了。
沈岁晚和柏尘渊坐在一起,柏尘渊在这样的宫宴上从不多言,自然也没有人去讨嫌,所以两个人坐在一处,倒是难得的安静。
“刚才我进宫的时候,在宫道上见到了萧云心。”
这样的宴会,萧云心没有出现,柏尘渊也不在意,说是陛下看重神医,可萧云心只是个白身,出现在这里可是名不正言不顺。
“她去见你?”
“嗯,应该是,早早就等在那里了。”
“她与你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只说国师算了我一卦,红颜薄命。”
以及,萧云心靠近沈岁晚,低声说的那句话。
“你也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吧,想回家的话,就帮我。”
回家?
沈岁晚从未想过回家这件事,她清晰的记着,她已经死了,现在恐怕早就变成一堆灰了,她怎么回去?
即便是有机会回去,没了这个身体,她还要再去夺了其他人的身体吗?
而且,沈岁晚只觉得太阳穴剧烈的跳动着,她总觉得她穿越之前的记忆好像都在淡去。
或许到了哪一日,她就会彻底忘记自己的过去,然后成为沈岁晚。
这样的她,真的还有必要回家吗?
而且萧云心说她也想回家,还真看不出来,萧云心的一举一动,硬要说的话,比较像是在参与一个攻略游戏。
沈岁晚手一顿,对啊,攻略,她之前觉得萧云心是重生,可若不是呢?
“不必理会她。”柏尘渊听到那句红颜薄命,心中就觉得闷痛,语气也冷了下去。
“那个国师我查过,本就是个江湖骗子,却被送到陛下面前一步登天,谁知道背后的人用了多少人命来给这个国师铺路。”
沈岁晚点点头,心中的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我知道,萧云心现在来找我,十有八九是有地方要利用我了。”
柏尘渊微微眯起眼,他分明说过,他要成亲,要这一时半刻的平静就好,可还是有人不长眼。
沈岁晚吃了一块糕点,点心是用蜂蜜做的,殿里的火龙很热,点心上的蜂蜜溶了不少,沈岁晚捻起吃了一块,手指上便都是蜂蜜。
柏尘渊看着沈岁晚盯着自己的手,似乎是纠结什么。
“怎么了,没带帕子。”
柏尘渊去看沈岁晚身边的熙春,沈岁晚摇头,拿出帕子沾了水,将手上的蜜渍擦去。
“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她就去舔一口了。
宫宴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沈岁晚困倦的眼神都迷离了,柏尘渊也不拽着沈岁晚说话,只坐在那里,挡着沈岁晚,好让人打瞌睡。
宴会结束的时候,沈岁晚跟着家里人往外走,那一段路她都觉得十分漫长。
沈岁晚觉得不对劲,她今日会来是因为她上一次生病早就已经大好了。
她不该如此疲累的,只是熬了一个时辰,却疲倦成这般,沈岁晚迷糊着被人背在背上。
沈明义背着沈岁晚,小声和沈明礼说话“三哥,晚晚这是怎么了?怎么困成这样?”
沈明礼看了一眼沈明义背上的人,沈岁晚早就已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眉头却微微皱着,好似并不十分安稳。
沈明礼也生出几分担忧“晚晚院子里的人说,这几日她都睡的不安稳,可问起来的时候,晚晚却什么都不知道,像是陷入了梦魇。”
沈夫人也听着,沈岁晚常常会陷入梦魇,可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而且醒来之后,也都忘的一干二净。
不过那都是沈岁晚身子极弱的时候了,晚晚身子变好了之后,就从来没有过了,现下又是怎么回事呢?
岑秀秀也知道这事情,可把脉却又看不出什么来,只能开一些静心助眠的药给沈岁晚,看能不能减轻一二症状。
沈岁晚回到自己的卧房睡下,岑秀秀让熙春给沈岁晚点了安神香,那安神香是用了名贵药材制成的,熙春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沈岁晚眉目舒展了,熙春才放心的出门去了。
沈岁晚好像真的是陷入了一场梦里,可那梦到底是什么样的,沈岁晚却十分模糊。
她好像又成了另外一个人。新船说
萧云心看着眼前的国师,拧着眉头,全然不见平日的淡然,反而满是焦虑。
“到底行不行啊?你确定沈岁晚和我们一样?她万一不想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