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尘渊在府上闭门思过,可他夫人却是不需要的,沈岁晚看着眼前的公公“好,多谢公公走这一趟了。”
柏福上前塞了一个荷包给这公公,沈岁晚看着公公离开,招了招手让熙春上前。
“夫人。”
沈岁晚沉默了片刻“刚才都听到了?”
“嗯,夫人需要奴婢准备些什么吗?”
“你们关系好,宫里规矩多,有些东西,你看着准备些她喜欢吃的吧。”
“是。”熙春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眼睛还泛着红,念夏倒是更明显一些,直接就眼泪汪汪了。
“行了,别跟我这哭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到时候怎么嫁人啊?”
念夏委屈“可我也不想哭,我就是忍不住。”沈岁晚没好气的看着念夏,念夏的年纪不是最小的,可就是这个性子,现在还改不了。
“那你就出去哭够了再回来。”
“是。”
黑影坐在屋顶上,看着屋檐下的小姑娘张着嘴哭。
黑影无奈的翻下房顶“你今日又是因为什么哭?为何在这里哭?”
“我,我就是难过,夫人让我出去哭?哭完了就进去,熙春让我今天在夫人身边伺候,我不能到院子外面哭。”
“那你也别在这哭,吵到我了。”黑影绷着脸,念夏闭上嘴,默默的挪到另一边的屋檐里面,然后接着哭。
黑影在身上摸了摸,他应该庆幸,自从夫人来了之后,就连他们这些影卫都多了一份吃食。
黑影扔过去一块糖“吃,不许哭。”
念夏看了他一眼,将纸包打开,将糖塞进嘴里,然后哭的更惨了。
“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凶我。”
有影卫从旁边路过“老大,你又弄哭人家了?”
不,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丫头就知道在他面前哭,而且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能哭。
黑影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念夏,动了动嘴唇,说了一个字“丑。”
柏尘渊路过的时候偶然听了一耳朵,倒也没说什么,转身绕路了。
“宫里来人了?”
“嗯,是拂冬,说是念我了,让我去见见她。”
“我如今不能出府,你自己进宫?”柏尘渊不太放心,拂冬是个有心计的人,但他可不确定拂冬是个知恩图报的。
“光天化日的,总不会有人去宫里绑我吧,我还是进宫去看看吧,拂冬在宫里步履维艰,也不好过,而且我还是挺相信拂冬的,那丫头本性还是良善的,否则也不会在我身边留那么久了。”
“想去就去吧,我让人跟着你,若是她请了你去,想来也不会让陛下见你。”
沈岁晚带着敛秋上了马车,柏尘渊站在府门前看着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去。
“大人,要告诉宫里的人吗?”
柏尘渊点点头“注意着点就行,别太紧张,别让夫人发现了。”
“是。”
皇宫到了,沈岁晚从马车换到了轿子里,轿子并不宽敞,甚至十分狭小,沈岁晚坐在里面轻叹一声。
她果然还是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逼仄,柏尘渊的马车实际上已经是超出了规制,不过那马车是陛下允了的,家里就只那一辆,沈岁晚用了,柏尘渊就只能做普通的马车了。
沈岁晚远远的看到了抱着孩子在院子里喂鱼的女人,雍容华贵,沈岁晚只想到了这个词,现在,拂冬像是一个真正的后妃了。
“姑娘来了。”拂冬看到沈岁晚,平静淡然的眼神陡然灵动了起来。
“嗯。”沈岁晚走上前,没有行礼,拂冬将怀中的孩子往沈岁晚面前递过去。
“姑娘,您看,这是我儿子,他很幸运,是个男孩。”拂冬的声音很温柔,沈岁晚低头看了一眼“有几分像你。”
拂冬点点头“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都像萧家人了,反倒不好,像你几分也好。”沈岁晚不会抱孩子,抱着的时候都是捧着,小孩也不舒服。???.biQuPai.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吃食,想着这些东西,你在宫中反倒是吃不上了,就给你带了些。”
拂冬打开食盒,拿起一颗软糖吃了一口,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如今还能念着我这点口腹之欲,也只有姑娘您了吧。”
拂冬让奶娘抱走了孩子,沈岁晚看着奶娘抱着孩子离开“孩子到底还小,你也不必太过着急。”
“该着急了,姑娘还不知道,这孩子,陛下起了一个什么名字吧。”
“什么名?”
“承稷,江山社稷的稷。”拂冬扯了扯嘴角,沈岁晚端起茶杯“社稷的稷,这个字是不是太重了?”
“谁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呢?陛下一向不喜别人猜测他的心思,不过这名字只是陛下私下起的,还没说出去,只要多少人知道,我也说不好。”
“陛下可是有意立太子。”
“也许吧,毕竟这孩子年纪小,母家更是势弱,陛下正值壮年,若要人入主东宫,他是最适合的那个。”
这个想法本也和拂冬的想法不谋而合。
拂冬今日找沈岁晚来,好似真的只是许久未见,想和她说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