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小满进来,皇后朝她招手,林小满给皇后请安后,皇后给林小满介绍,“这位刘太安人,今年已一百有五,乃是我大宁朝最年长者。”
又朝那位刘太安人大声道:“这是青平郡主……”
刘太安人侧着耳朵像是在仔细听,但耳朵实在是背,朝皇后摇着手道:“皇后,老婆子耳背,你大声点儿。”
皇后朝林小满笑笑,声音又大了几分,“这就是你想见的青平郡主!”
原本还一脸茫然的刘太安人,浑浊的双眼里立时迸射出亮光,看向林小满的目光中有激动,有热切,看得林小满浑身不自在。
果然,下一刻,刘太安人颤微微地起身,朝林小满就要拜下去,吓得林小满赶紧上前两步把人给扶住了。
她可是听说了,在大宁百岁老人见皇上都不用下跪,她真受了这位太安人一拜,岂不是要折寿了?
刘太安人被扶起来后还很激动,拉着林小满的手,半晌才说出一句:“郡主大义啊。”
林小满也不知她这是啥意思,茫然地看向皇后。
皇后笑了,“刚才本宫与刘太安人说起新粮新菜及棉花,刘太安人就说见着你人了要给你磕头,谢你让大宁百姓能吃饱饭。”
林小满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不管怎样,她也不能让位百岁老人给自己下跪。
于是,扶着刘太安人又坐回椅子里。
刘太安人坐下后,嘴里一直念念叨叨,可年纪大了,不知是不是脑子不太灵光,还是口音太重,林小满仔细听也不太听得清,只能嗯嗯啊啊地假装出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模样。
也不知她来之前皇后是怎么和她交流的。
不过她有看到皇后偷偷地松了口气!
刘太安人年纪大了,说着说着就困了,皇后让人将她抬回在皇宫中安排的住处歇息。
等人都出去了,皇后脸上的笑明显更真诚几分,可见她召见这位刘太安人也累够呛。
闲话几句家常后,皇后让人将拟定的菜单拿上来给林小满过目,“之前总听说青平郡主厨艺好,一直也没能有幸尝试,这菜单你且看看,有哪里不合适的提一提。”
林小满接过菜单认真地看,上面的菜名确实是好听,可她都不知道是啥,哪知道要怎么提一提?
见林小满一脸为难,皇后对身旁侍立的宫女道:“你领着青平郡主去御膳房瞧瞧,让御厨为郡主讲讲寿宴上的这些菜都是怎样的。”
“奴婢遵旨!”宫女应声,走上前两步,对林小满做了个请的手势,“青平郡主请随奴婢来。”
林小满向皇后告退,随着宫女出了门,才听宫女道:“郡主唤奴婢青婉便是。”
林小满见她已二十多岁,可见在宫中多年,能在皇后身边伺候,在宫中地位肯定不一般,便唤了声:“青婉姑姑。”
青婉朝她笑笑,没有纠正她的叫法,可见是认同了。
一路上,青婉给林小满介绍沿途经过的几座宫殿,林小满不知青婉有何用意,再过十几日皇后寿诞之后,她就要启程回青平县了,不会是觉着她往后会时不时就进宫吧?
路过一处有棵挂满果实的杏树的宫殿,刚好看到有一枝硕果累累的杏枝从里面伸了出来。
想到那句一枝红杏出墙来,林小满不由地弯了弯唇角,也不知这宫里住的是哪位娘娘,想来是不敢有人拿此与她开玩笑吧?
却听青婉低低地道了句:“富春宫乃是贵妃娘娘的宫殿,贵妃娘娘一向喜怒无常,郡主往后若是无人带着进宫,尽量避开此处。”
贵妃?哦,就是与皇后素来不和的那位啊。
常春宫和富春宫,这二位在宫殿的名字上面都透着不和。
正说着,富春宫的宫门打开,一个手捧托盘的宫女从里面出来,看到站在富春宫不远处的青婉和林小满眼神便是一厉,“青婉姑姑不在常春宫伺候,为何带着宫外的人跑到富春宫门前说三道四?”
林小满为小宫女的眼力见儿点个赞,一眼就看出来青婉在这里说三道四了。
不过,这两宫是真不和啊,一点脸面都不给对方留。
青婉面上也有些尴尬,讪讪道:“我不过是带着郡主路过,如何说三道四了?莫不是莺儿姑姑时常说三道四,才会认为别人也说三道四?”
显然,莺儿很看不惯青婉,朝青婉翻了个白眼,“有没有做,你自个儿最清楚!”看向林小满的目光也带着不善。
林小满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不知是不是被她记恨上了,这可真是城池失火殃及池鱼,她招谁惹谁了?
青婉一脸无奈,说出的话温温柔柔,“你说有就有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小满侧目,青婉姑姑这话说的像她多无辜似的,若非自己刚刚确实听到她说贵妃喜怒无常,真会替她抱不平呢。
相比之下,这位莺儿姑姑看起来就单纯多了,但能在宫里多年,还混得不错,又岂会是真单纯的人?
反正她俩掐架,她不参合。
还好莺儿有事要办,只朝青婉冷哼一声,拧着腰走了。
青婉面上也有些不好看,毕竟她确实是背后说人被人抓包,虽然莺儿没证据,可那些话都被青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