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也很尴尬,昨天还有那么点儿同情许盼夏,埋怨那位辰王做事太绝,明明能好好商量着解决的事情,他却来个一走了知,留下许盼夏受人嘲讽,多少有点不做人。
今儿却发现,那个有点不做人的男人是她的,突然又有点能理解陆瑾了,若换了她被人逼着娶不喜欢的女人,脾气上来了,多半也会做出陆瑾一般的选择。
这也就是亲疏远近的问题,就像昨日信阳和安阳站在辰王的立场,她和许盼夏熟识一些,就站在许盼夏的立场。
如今知道被逼的是她家男人,心里的天秤自然也会朝陆瑾偏去。
不过,许盼夏也不算坏人,只能说当初年少时太任性了,经此一遭也不知还会不会想和她来往了。
唉,难得在京城认识一个朋友,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呢。
林小满如是想着,陆瑾则坐在她的旁边,抓着她的一只小手把玩,时不时在她掌心的薄茧处轻轻挠上一下,痒的林小满一巴掌推过去。
陆瑾忙可怜兮兮地道:“小满,别生气了,理理我好不好?你不理我,我这心里没底。”
林二虎在旁看得牙酸,“陆大哥,你这也太肉麻了。”
陆瑾投给林二虎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又继续对林小满道:“小满,你若是生气,就打我几拳,下手轻点儿,给我留一口气就行。”
林小满无奈了,“你咋那么烦人?俺又没说要打你了,别整得像受气小媳妇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俺是泼妇,最爱打人呢。”
陆瑾打蛇随棍上,“小满没生气呀,那是我误会了,我就说我家小满最善解人意,最知道心疼人了。”
说着,就将脑袋朝林小满的肩头歪过来,林小满斜了他一眼,“坐好!”
陆瑾委委屈屈地坐直身子,刚想再喊一声‘小满’,就听林小满道:“俺也没说不生气,你自己说你做的对不对?俺和你定亲这么久,是看上你的身份吗?你这样藏着掖着,很难不让俺怀疑你有别的心思,是不是怕俺丢你的人?还是怕俺们家人借你的权势为非作歹?”
陆瑾忙摇头,“不是,我只是一开始没说,后来不知要怎么说。还有就是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被人逼着从京城逃出去,说出来丢人。”
林小满哼了声,也不说信不信他的话,陆瑾急得抓耳挠腮,直朝林二虎使眼色,想让他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原本还不知道这俩人为啥就闹起来的林二虎,总算是听明白了,“咋地?你还是个王爷?”
说完,林二虎也气愤起来了,“你要说想低调,不暴露身份,那成,你不和别人说就是,你咋连俺和俺姐都瞒?是不是想着往后不做县令了回京,把俺和俺姐抛弃了?天下之下,俺和俺姐想找你个负心汉都找不着人?哎呦我去,真是气死小爷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嫌俺姐出身低,配不上你?来来来,你今儿就说明白,你要是那么想的,小爷先揍你一顿,明儿就和俺姐回村去。”.
没想到一向和他亲近的林二虎,在关键时候不但不帮他,反倒先闹起来了,陆瑾忙摆手,“你咋也不信我了?我是那样人吗?”
林二虎很认真地看了陆瑾好一会儿,“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俺看你就是那样人。”
陆瑾无语了,这两年风吹日晒的,二虎这是打哪儿看出他是小白脸的?可见林二虎嘴里说着气话,却朝自己一个劲儿使眼色,就知道他是故意说给林小满听的。
知道小舅子是向着他的,心下稍安,“唉,之前都是我一时想差了,没和你们坦白都是我的错,可事到如今,你们说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肯原谅我?”
林二虎看向林小满,“姐,姓陆的嘴里没句实话,你可不能轻易相信他!”
说完,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啊,你连姓名都是假的吧?你说的话还有哪句能信?姐,你这回可不能原谅他,俺这就拿扫帚疙瘩把他哄出去!”
林二虎一双眼睛在屋子里到底寻摸,像是在找打人的扫帚疙瘩,可林小满明明瞧见他偷偷把床边放着的一把扫床扫帚碰到地上,又麻利地踹到桌子底下。
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做啥?”
林二虎气鼓鼓地道:“姐,俺帮你出气,不能让你给渣男骗了。呸!枉我还当他是好人,渣男!”
虽然知道林二虎是在帮他,但被骂渣男,陆瑾也是不认的,辩解道:“天地良心,除了这件事,我从未瞒过小满,何况这件事也不能说是骗,只是……不够坦诚。”
林小满想说,你是没骗,可你瞒那么紧做啥?都定亲了也没打算告诉自己。
谁知没有林二虎嘴快,“你还有理了是不?屁的不够坦诚,你就是渣不自知!今儿不够坦诚,真成亲了,你在外面再干出啥事儿瞒着俺和俺姐,是不是也要用一句不够坦诚敷衍?”
陆瑾想说自己不会,被林二虎指着鼻子怼,“你别说你不会,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让俺和俺姐还怎么相信你?”
说到激动时,不知是真把自己说上头了,还是演给林小满看,弯腰去桌下把刚刚踹进去的扫床扫帚给捡出来,照着陆瑾就抽。
陆瑾没防备,胳膊上挨了两下,身上衣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