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上官府的画廊看去,来回穿梭的三三两两的仆人,手拿着物什,交头接耳地谈论着同样的话题。
那一张张脸上挂着惊惧加自豪的表情,充分展示了他们波澜起伏的内心世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无论哪个世界,人们的八卦热情永远都是熊熊燃烧的。
不过才一个上午的时间,小小的五河镇便流传开了神仙降临上官府的故事。
当然经过连环式传播裂变,最初版本已不可考,流传的是更加富有玄奇色彩,情节更加曲折跌宕,更符合人们想象的情节。
不仅仅府里的仆人们将此事当成一个荣耀般卖力地推动传播,凡是跟上官府沾亲带故的,也好似亲历者般口口声声说,见过神仙降临的全过程。
车马行、小饭馆、回娘家省亲的外嫁姑娘,也充当了重要的媒介。
责无旁贷地将这么神奇的、少见的事情,传播到附近的县、镇、村落。
口口相传中,上官老爷荣耀加身,已经成功晋升为神仙转世之身。
天可见怜,整个下午他老人家都是脸色僵硬,红着俊脸迎接一波又一波赶来摆放的有心人。
他脸上的“红”,不是羞得,而是气得,想他堂堂上官大侠,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人围观的境地。
傍晚,风尘仆仆从云台县赶来参观的老相师,终于成功让上官老爷将积攒了整天的憋屈转化为怒火。
在普通人不可见的荒郊山林边,爆发了类似野兽冲撞般的战斗。
兴冲冲的老相师被揍得惨绝人寰,一瘸一拐悻悻地回了他的云台县老窝。
而,上官老爷的脸色也终于恢复了正常,见到人也不再摆脸色,笑呵呵地打招呼,不厌其烦地攀谈,让来人如沐春风、尽兴而归。
上官诺功成身退,足足睡了一整天,直到灵儿砸房门才吵醒他。
他披上衣服,意犹未尽地打着哈欠,开门望着灵儿。
却见灵儿神秘兮兮,悄眯钻进房门,轻轻带上后,脸色古怪地看着自家哥哥。
上官诺无精打采,纳闷问道:“神秘兮兮的!怎么了?这么早敲我的门?”。
灵儿跺脚:“早,哥哥天都黑了,还早?你是睡迷糊了吧?”。
上官诺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道:“哦,原来是到下晌了,我说怎么肚子饿得咕咕叫呢,怎么没人来喊我起床吃饭?”。
灵儿嫌弃地白了他一眼,道:“叫你吃饭?家里都快翻天了,哪有功夫叫你吃饭?”。
听说出事了,上官诺的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严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灵儿重重将自己礅在凳子上,娇嗔道:“哥哥都快钻进书本里去了,家里发生那儿大的事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将来可怎么继承家产?”。
上官诺心弦紧绷,盯着她的小脸,问道:“行了,别讽刺了,赶紧说正事,你是要急死亲哥哥呀”。
灵儿用白皙的小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吃过早饭,就过来一大帮人,围着母亲说家里昨儿晚上被神仙光顾了,发生了神迹”。
“这一大天,可热闹了,跑来见识神迹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就这?”,灵儿说的内容,跟想象的不一样,上官诺脸色稍缓,接着疑惑道:“神迹?什么神迹?神神道道的,这世界哪有神仙?”。
灵儿瞅向他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跑来问哥哥,哪想到你还在蒙头睡大觉”。
“我这就去看看”,上官诺立马收拾身上的衣服,带上帽子、拿好折扇,急匆匆地就跑到门边,想要开门出去:“哦,对了!父亲母亲在哪个院子里?”。
灵儿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上官诺身边,道:“我和你一起去,我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张罗接待问天观和名灵寺的事情”。
上官诺停下动作:“问天观和名灵寺?他们来干什么?”。
问天观是梁国有名的道院,名灵寺则是闻名的佛教圣地,他实在想不通,两家封建社会的大拿,怎么就突然起意,想要拜访他们小小的上官府。
不是他自惭形秽,虽然上官家在五河镇还算不错,可放到人家问天观和名灵寺眼里,跟只蚂蚁都差不多,两者间根们风马牛不相及。
灵儿不假思索道:“还不是因为咱们家的神迹!”。
上官诺彻底熄了赶过去的心思,拉着灵儿重新坐回桌前,郑重问道:“灵儿,你给我详细讲讲,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神迹,为什么会吸引问天观和名灵寺”。
灵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描述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跟在父亲、母亲身边时,好奇下听了些,说是昨儿晚上不知道什么原因,本来伤风感冒卧床的几十名仆役,今早莫名其妙的全都恢复了”。
“更神奇的事情是绣房的吴妈、磨房的老李头等十几个患肺病、肝病的老人,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