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干净的小店,用过中饭,他安步当车,扎扎实实地逛了一个下午。
尽管实际走过的地方并不多,可是仍旧领略到了这个城市非凡的气象。
“宫廷楼阙,巍峨崔嵬;官衙府卫,星罗棋布;民居瓦舍,烟罩云蔽;歌楼酒馆,靡声漫漫;街市店铺,盈累万千;车辕马舆,结驷连骑;人流涌动,如织如瀑...”
感觉整个人进了京城,就像水滴融入了大海,变得那么渺小。
天色微黑的时候,他们走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客栈。
驻足观看,牌匾上书写四个大字:“凌云客栈”。
客栈门两侧配着一副对联:“饮春霞,餐秋风,迢迢千里攻读路;喜登科,折桂冠,灿灿金榜凌云志”。
轻轻默诵,上官诺用折扇拍击两下手掌,夸赞道:“好文采,好寓意,随随便便一家客栈就有如此气度,不愧是京城啊”。
小二听到门口动静,赶忙出来招呼:“二位客官,快快请进”。
边往里引,边恭声询问:“您二位,是住店,还是打尖?”。
打尖,客栈通常代指吃饭的一种白话称谓。
上官诺仰首走在前面,不紧不慢地道:“我们找人,曹州城青园学院过来应试的举子,宁岩宁举人”。
小二显然听说过宁岩的名字,恭声答道:“宁举人恰在本店落宿,不知您怎么称呼?我好去通报一声”。
上官诺随口答道:“你就跟他说上官诺到了”。
小二唱喏:“得嘞,客官您稍等,我这就上楼去通禀”。
他风风火火地上楼去了,柜台后面的掌柜赶忙出来招呼。
偌大的京城,上官诺怎么会知道宁岩住在这家客栈?
当然是因为电猴的原因,他身上携带着定位装置,所以很容易就被上官诺锁定位置。
时间不长,他就看到宁岩飞奔下楼。
宁岩边飞奔边惊喜大呼:“二哥!二哥是你吗?你可算来啦”。
兄弟相见,自是免不了一番喜悦,两人畅叙别情,彻夜未眠。
宁岩的经历,没什么值得详叙的,就是普通学子的艰辛赶考之路。
虽然,也遇到了一些危险,可有电猴护卫,尽皆化险为夷。
值得一提的是,与他一起搭伙赴京的学子,也跟着沾了光,否则,很可能就要落个凶多吉少的下场。
为此,听说上官诺来了,还专程跑过来感谢。
上官诺这边当然不会实话实说,他编了个平白无奇的经历,倒是令宁岩不停夸赞他的运气好。
“运气好?!哥哥要是把真话告诉你,估计能吓得你呆傻好几天。如果赶路有档次,你顶了天儿,就是个青铜,哥哥妥妥儿的是个王者!”,上官诺暗暗吐槽。
转念间,又想起自己的收获,不得不说,还真是有些运气好呢!
中间儿,宁岩好奇地问上官诺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上官诺也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看着宁岩眼中真诚的关切,令他微微汗颜。
小兄弟儿是拿他当亲大哥对待,什么事都是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
他呢?更多的是编造谎言。
“唉~”,心中的惭愧,让他轻轻叹了口气。
宁岩听到他叹气,误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个儿来得晚了,影响到科举状态。
嘚吧嘚、嘚吧嘚…好一通开解,听得上官诺头都大了,偏偏还不好打断,郁闷无比。
两人聊着天,话题自然而然就移到了杨文博身上。
上官诺:“三弟,你进京的时间长,有没有去找过大哥?”。
宁岩:“去过了,可惜没有找到他?”
上官诺疑惑:“哦?怎么会没找到?他可是状元郎,应该很好打听到啊?难道礼部的差事还没有忙完?”。
宁岩摇摇头:“并不是这样,我托人到礼部打听了,他们说大哥早就离开京城到外地当官了”。
“到外地当官了?!怎么突然就到外地当官去了?大哥为什么没有写信告诉我们?”,上官诺诧异道。
宁岩再次摇头,说道:“我也很奇怪,追着打听,却是没有打听出详细情况”。
上官诺无奈地道:“对于大哥,我倒是没有十分担心,我担心的是四妹那儿,婚事一拖再拖,恐怕...”。
他没有说完,可宁岩却懂他的意思,跟着摇头不语。
若是见到了杨文博,还能劝上一二,现下却连人都找不到,纵使相劝也无从下手。
宁岩犹豫好一会儿,问道:“二哥,你说大哥是不是变心了?”。
上官诺稍愣,不确定地道:“应该不会吧!两人青梅竹马、海誓山盟,应该是有真感情,我觉得大哥可能遇到事儿了,所以抽身不便”。
“我也这般觉得”,宁岩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