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看着沉默的胖哥,想笑却笑不出来。
从某种程度来说,胖哥其实就是另一个版本的自己——躺平版。
你永远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时也无法唤醒一个原地躺平的人去努力。
躺平不等于摆烂。
躺平的确无罪,可首先要明确一下,你的躺平给家人带来了什么。
如果你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你的家人需要你挣钱养活,你的儿女需要你供着读书,你的父母需要你供养养老。
你的躺平和摆烂,对这个家庭而言,是一种伤害。
自己固然是舒服了,可难受的却是整个家庭。
躺平无罪,要看有没有躺平的资本。
天生懒惰的胖哥,险些朝着摆烂一去不回……
“唉,你以为我不想挣钱吗,我是个厨子,跟着师父学艺十八年,不说是精通鲁菜,那也是半个专家!但是,为什么,我这么好的手艺,就是没人来吃呢?我不理解,我很难受……”
听得出来,曾经的胖哥也是有着极强的上进心。
也曾梦想着成为一代鲁菜大厨,可残酷的现实给了这个厨子迎头一击。
因为不会经营,导致没人上门吃饭,没人吃饭,就没有人欣赏到自己的厨艺……
一条恶性循环之路就这么出现了。
自尊心受挫的胖哥索性开始了躺平。
爱来不爱吧,干不下去就关门,大不了,自己就去找一家饭店去给人家当厨子,一样可以养家糊口。
虽然今天挣到钱了,可胖哥心里仍不是滋味。
毕竟,这跟自己的专业不符啊!
堂堂的鲁菜厨子,如今竟然要靠做西洋快餐挣钱糊口,这如何对得起祖师爷啊!
“难受个屁,你是厨子,我是农民,咱们俩都是正儿八经的老实巴交的本分人!哪里有大兄弟会来事啊!咱们餐馆的生意不好,就是不会经营!”
虽然是在夸自己,但沈临风总感觉怪怪的。
“呀,咱们今天挣得可真不少!”
已经数完一遍的老板娘,情不自禁的又重新数了一遍。
而在一旁的胖哥,眼巴巴的看着,他也想数钱……
两口子俩加在一起,都没读够三年书,因此,会计这活儿,只能靠沈临风了。
他老早的就把账算清楚了。
今天的餐馆收入是二十五块七。
除去成本,净赚十五块五,自己从中抽成三分之一,零头抹掉,直接拿走五块钱。
而化工厂的订单费则是十二块钱,给他们三分之一,那就是四块钱。
胖哥两口子俩今天已经到手了十四块五!
都赶上之前快俩月的收入了!
而且,还要声明的是,晚饭还没有开始呢!
如果晚上还有如此恐怖的客流量的话,这一天的纯利收入,绝不会少于二十块!
“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老板娘美滋滋的亲了钱一口,一副财迷的模样儿。
“这两块钱,给你俩,今天店里的酒水钱,都从我这里出。”沈临风又拍在桌上了两块。
“大兄弟,你这是啥意思?”
沈临风道:“没别的意思,我今天不是宣布了吗,未来七天酒水畅饮,这个活动是我临时起意的,没有跟你们夫妻俩商议,所以,这项活动的成本,从我这里出。”
“兄弟,你这就太见外了。”胖哥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人家搞活动,是为了给店里拉拢客人。
咱这边,竟然还小心眼的认为人家僭越,“夺权”。
格局跟人家比起来,太小了!
“行了,就听我的吧,一码归一码!钱收好!”沈临风的语气不容置疑。
“现在没啥事的话,就跟我来厨房吧,我教你调制胡椒酱汁,教你做煎牛排、蒸鹅肝!”
可惜了,条件有限,没有鱼子酱,不然的话,沈临风真可以给他露一手。
“好好好!马上!”
一直跟着沈临风学手艺,胖哥真的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为第一个“中西贯通”的顶级大厨了!
带着胖哥来到后厨,牛排已经准备好了。
是他之前一块块切好的。
“牛排很贵,记得,每次按照巴掌大小来切就行,一块牛排的定价,就定在5块钱吧。”
“啊?这么贵!”
胖哥大惊!
这么贵的牛排,几个人能吃得起!
“没错,就照着五块钱来定,不过分。”一开始,沈临风是想把价格定在十块钱的。
“披萨、汉堡,这东西只能叫快餐,不能叫西餐,是洋鬼子吃的普通早点。西餐是什么?牛排红酒鱼子酱。这才叫正儿八经的正餐。”
沈临风一边介绍着,一边用平底锅煎起了牛排。
“牛排就相当于是咱们鲁菜里的九转大肠,是上得了牌面的,是招牌菜。而披萨和汉堡呢,就是街头上的煎饼果子和油条。所以,在价格上,正餐的价格要订的高高的,快餐的价格要低一点。”
“牛排面对的是身份,披萨汉堡面对的是普通大众。”
“懂了,牛排是给好面子,好装的人充脸面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