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兄弟、邻居、街坊、发小儿的支持和力挺声音,杨东那一颗被暴躁和愤怒充满的心,逐渐地冷却了下来,随即被一股浓浓的温暖而填满。
这个世界千疮百孔,破破烂烂,总有善良朴实的人们在努力地缝缝补补,把他那一颗几乎快要破碎的心缝补起来。
“呵呵,是啊,我一直以为,天底下是有温暖在人心的,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最丑恶的嘴脸却出现在了我曾经最信任,最信赖的二叔脸上。”
杨东自嘲地笑了笑。“我的好二叔啊,你知道,我和我妈是怎么去边境陵园的吗?我们是一路要饭,打零工!”
“坐火车只有三天的路程,我们没有钱去坐车,就靠两条腿,要着饭,干着散活,一路向着方向走着!足足走了大半年!”
“我们还遭遇过抢劫!身上仅有的几张毛票都被劫匪抢走了!最搞笑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当劫匪看到了我三个哥哥的烈士证之后,劫匪沉默了,然后跪在地上冲我妈磕了三个头,还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送给我们!”
“哈哈哈!没想到吧,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离谱,至亲的亲人,一毛钱都不愿意给,甚至愿意让我们自生自灭!甚至还不如一个拦路抢劫的劫匪!”
因为劫匪这个故事的存在,讽刺这门艺术,在这一刻升华到了极点!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杨家庆的脸上。
杨家庆总算是憋不住沉默了,开始为自己努力的辩解。“东子啊,你误会了,其实我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是说我家里也很穷,你们这一路过去的路费又不是个小数目,完全可以等以后有钱了之后,再去陵园祭拜的,毕竟,得先管活人过日子啊,你说是不?”
“我想,你那三个哥哥的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弟弟和妈妈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吧?”
苍白而又无力的解释,如今在围观者们听来,却是那么的无耻、可笑!诡辩就是诡辩,而且还是鬼话连篇的那种,这话能说服你自己不?
杨家庆解释的话音刚落,络腮胡大汉立刻来了个神补刀。“你可真是个一点逼脸都不要的老壁灯啊!你家里吃白面饺子的时候,连一口糠都不借给人家,更别说借钱了!你这不要脸的屁话说出口的时候,你自己能信不?要脸不?脸上长的不是脸,合着是个腚啊!哈哈哈!”
“如今,咱们把话都说开了,摊牌了就挺好的,这些话,这些事儿,每天晚上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几十年来,反复地折磨着我!我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要跟你们这一家子无情无义的人做亲戚呢?我知道,在你们这种势利眼的心里,从来没有瞧得上我们娘俩!”
“尤其是在我妈发急病住院,我借遍了所有人,实在是走投无路,到你家里借钱,却连你家门都没进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你家彻底死了心了!”
“什么狗屁的托孤二叔,什么狗屁的亲戚!跟你们家里人打交道,就是在恶心亲戚这两字!我杨东今天发誓!从此跟你杨家庆一家,一刀两断!”
杨东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家庆,一直看的他感觉浑身发毛,眼神躲闪,不敢去看。
“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从此再无任何亲戚关系,咱们就当彼此死了吧!”杨东把话说得很绝情。
绝情到没有任何修补的余地,唯有这样,才能绝了任何想要恢复关系的念头,虽然本来也没有。
“对,跟这种不要脸的亲戚,断绝了关系也好!不然也恶心!断绝了,一了百了!”
“是啊,我家里要是摊上这么种不要脸的亲戚,我早就一头碰死了!见过恶心人的,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
舆论一边倒地支持着杨东,都强烈支持他断绝跟杨家庆这种人的所有关系,恐怕想跟杨家庆断绝关系的人,不止杨东一个。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以后都不会跟杨家庆一家子打交道了,原因很简单,你这种人,连自己的亲侄子都对他这么差,更别说对外人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侄子门前站,不算绝户汉,在老一辈人的思想里,如果没有儿子,那侄子就是自己的亲儿子!
等将来,自己百年了以后,得是侄子来给自己摔盆送终的,亲闺女都不行!由此可见,杨家庆这种人的品性败坏到了一种何等地步!
围观群众的每一句议论,悉数落在杨家父子的耳中,面对如此之多的舆论讨伐,此时的杨家庆已经有了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了!
不应该啊,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这种地步呢?争夺房产的事情,的确不光彩,可这分明只是他们家自己的事情啊!
为什么会发展到了一个路人皆知的程度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参与进来呢!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杨家庆在自己的内心中疯狂地咆哮着,可惜,非常遗憾,没有人给他解答为什么!
如果他的消息网能够再灵敏一些的话,就能知道原因了,那是因为杨东咨询了一个顶级的狗头军师——沈临风。
哥不在江湖,可江湖上处处都是哥的传说!沈临风给杨东的出谋划策很简单,那就是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