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语了，买不起就别来看啊，浪费我的时间。”

叶言听到了身后的抱怨，手中动作一停。

扭头看去，服装导购员尖酸刻薄的嫌弃面孔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买不起？”叶言好奇道。

以貌取人的事例他听多了，但还未想象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而守在男装卖场另一边的年轻导购员也察觉到这边的矛盾，赶紧走了过来，脸上自然地流露出歉意。

她急忙向着叶言解释道：“菲姐也是无心的，先生你想看随便看吧。”

王菲却并不领情，冷笑一声，“你这身地摊货撑死两百块钱，刚刚那件风衣，两千块钱，你买的起么？”

别人有钱人低调一些，穿的也都是一些名气不显的奢侈品，材质面料，比地摊货高级不知道多少，她一眼就能分辨出，叶言身上的真的就是一些便宜货，哪个有钱人会穿着几十块的衣服？

年轻导购员满脸尴尬，不知道怎么安慰叶言，只能拉了拉王菲，低声道：“菲姐，别说了......”

王菲还准备说些什么，突然看到刚来的客人，到嘴的话却突然变了，脸上更是挂满了谄媚的笑容。

她赶紧迎了上去，“哎呀呀，这不是李少嘛，您上次说看上的衣服，这次有货了，我特意给您留着呢！”

变脸速度之快，堪称一绝。

叶言也看到了她献媚的对象，所谓的李少。

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九的模样，挽着位女伴，亲密地说着什么。

叶言仔细端详着李少的相貌，一股隐约的熟悉感传来，他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烦人的苍蝇走远了，叶言也懒得磨叽，指着自己看上的两件，对着身旁的年轻导购员说道，“这件，还有这件，给我装起来吧。”

“哦...啊？”年轻导购员先是不断点头，随后抬起头，满脸错愕，“先生，你确定么...这两件加起来五千多了......”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叶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说道：“恩，就这两件。”

见她还是没有动弹，叶言有些疑惑：“怎么？这两件不卖么？”

“卖卖卖！”她终于回过神来，眼中希冀，“先生，请到这边前台来。”

来到前台，叶言正准备付款时，烦人的苍蝇又来到了身边。

“我就说李少要的衣服怎么不见了，原来被你拿走了？！”王菲怒视着年轻导购员，气势汹汹。

“是这位先生先买的...而且他都快买完了。”年轻导购员有些委屈，客人的衣服要是预定好了的，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卖场上，更何况还是叶言先买的。

李少个子矮了叶言半个头，看着叶言，也是隐约感觉到一股熟悉感。

但他很快就放弃了思考，或许是哪里见过一面吧。

看着叶言身上的衣物，他更加确信了两人应该没有交集。

他的语气也不客气了许多，“你好，这件衣服是我先预定了的，你再看看其他的衣服吧。”

叶言也不傻，询问着一旁的收银员：“客人们预定好了的衣物，你们还会摆放在卖场里出售么？”

看着收银员支支吾吾的模样，叶言心中更加确信。

多半是这李少曾提过一嘴，然后这导购员便记在了心中，想借此卖好。

他没有再理会李少，摸向了口袋。

叶言动作一缓，缓缓抽出手。

出门太急，没带钱包！

身上的现金还有几百，但是肯定是不够的，秦潇潇此时也不知道逛到了哪里。

一时间，叶言进退两难。

叶言闭上了眼，大脑中快速闪过念头。

“你该不会没钱还来结账吧？”王菲冷嘲热讽道。

李少也带着女伴，饶有兴致地看着此时骑虎难下的叶言。

“这衣服你能买下你就买，我看你有钱买么？”

年轻导购员看着不说话的叶言，以为叶言没钱买衣服还试图装大款，满眼幽怨地盯着他。

她还以为能得到一笔提成呢，现在看来，难了。

“李是我的唯一？”

叶言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却无比惊人。

王菲最先嘲笑起来：“怎么？你在和谁表白么？我告诉你，你和谁表白都没用了！老老实实付钱吧！付不出钱，我看你怎么办！”

年轻导购员睁大眼睛，瞳孔地震，她的角度来看，叶言正对着李少说出这句话，这句话中信息太多，惊得她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

就连李少身边的女伴都惊呆了，看着叶言颇为俊俏的面孔，心中无比复杂。

老娘不止要和女人争男人，还要和男人抢男人？

只有李少眼神呆滞，喃喃自语：“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他的神域昵称，除了几个玩得要好的朋友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他看着叶言的脸，脑海中不断浮现回忆，只是他的回忆明显没有叶言的清晰，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注意。

“你到底是谁？”

叶言提出了一个熟悉的词，李少恍然大悟。

“凶蛛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