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冷转动着手里的一对羊脂玉球,掀起眼皮看向顾安然,他托着玉球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顾安然,剩下的四根手指照样能让玉球匀速的转动着。
「抢了人家钻戒了?」江冷语气很随意的问她。
顾安然摇头,「没有。」
说来也是奇了怪了,顾安然平时还是挺忌惮江冷的,没事绝对不会往他跟前凑合的那种。
但是在今天这个场合,现在她看见江冷,竟然会觉得江冷比其他人都好。..
「哦。」江冷看向严妍,「她没抢,怎么给?用什么给?」
严妍没想到江冷会管这种闲事,而且好像听起来还偏向顾安然。
严妍有点儿尴尬的笑了下,「江爷,有的女孩表面上看起来纯净简单,实际上心灵很脏的,所有的表象都是装的。」
江冷握球的手一收,玉球牢牢的攥在手里,他背过手去,微微眯起的眼睛透出危险的气息。
「软夫人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说我眼瞎心盲,分不出好坏人?」
「不敢不敢。」严妍被江冷的眼神给震慑住了,她甚是不敢去直视江冷的眼睛。
江冷是什么人物啊,一边是坦坦荡荡回答他问话的顾安然,一边是连眼睛都不敢抬的严妍,谁是谁非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江冷朝着顾安然扬了扬下巴,「吃饱了吗?」
「吃饱了。」顾安然对江冷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吃饱了还不走?还等着吃人家的饭后茶点呢?」
众人惊了,连阮国强都惊到不敢多问,这江冷摆明了要帮顾安然啊?难道是看上了顾安然的美貌?一向不被女色吸引的江冷,也破防了?
不禁阮国强这么想,其他宾客也是这么想的。
假如顾安然是被江冷看中的人,那么今天阮家的钻石戒指就算是她偷的,阮家人也不敢再往回要了。
谁敢让江爷的人难堪?让江爷的人难堪就是不给江爷面子。不可以。
刚才还一片指责声,现在非常安静,所有人都闭了嘴,只敢偷偷地用眼神交流。
现在顾安然要走,绝对没人敢阻拦。
但她不能走,走了之后这事儿就说不清了。
今晚之后,南城的商圈就会传遍:女大学生偷走阮雪价值连城的钻戒,江冷金屋藏娇护住了她。
顾安然给江冷鞠了一躬。江冷从她的举动来看,已然猜到她不肯就这么走掉了。
果然,顾安然直起身对他说:「谢谢江爷的信任,但我不能走,我走了倒像是我做了亏心事,明天这南城各大报纸就不知道该怎么拐弯抹角的损我了。今天我在这里怎么被泼的脏水,我就要在这里怎么洗白自己。」
「你随便。」
江冷说了叫她随便,但是他却坐了下来,就坐在顾安然刚才的座位旁边。
这架势,是想看看她怎么来洗白自己?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刚才乱叫乱骂的那些声音是断然不敢再有的了。
宾客们围在这里,闭紧了嘴巴,只留一双眼睛丢溜溜的转来转去。
对于宾客们来说,这阵仗让他们有点儿害怕啊,一边是今天的东道主阮家,一边是有江爷坐镇的女大学生。
谁还敢再说三道四的?说哪一边都不行啊!
而且这女大学生,现在有机会走她都不走,难道真是冤枉了她?
没了刚才那一窝蜂的帮腔,阮家人早没了刚才那咄咄逼人,骂的别人张不开嘴的气势。
既然安静下来了,那就解决这件事情呗。
顾安然首先问到的人是阮博衍。
「阮博衍,刚才你一直站在你姐的身边,你的话最客观,你说,是我先拉的你姐,还是你姐非要拉的我?」
阮雪站起身出声:「我想和你握个手,可是你抓着我的手不放,还顺势掳走了我的戒指!」
「我问的是阮博衍!」顾安然一记幽冷的目光看过去,阮雪打了个激灵,咬着嘴唇重新坐了下去。
阮博衍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道:「是姐姐先握的安然的手,然后她们好像有些不愉快,就拉着手撕扯了起来。」
这件事情,他只能客观的说出他看到的,他相信安然不会去拿姐姐的钻戒,但是姐姐的钻戒又确是是在她们俩拉扯之后没了的,他也搞不懂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之前,我接触过你姐没有?」
「没有。」
「那好,你亲眼看见我和你姐手拉手撕扯着,你的母亲冲过来的时候,我们俩依旧没有松开,对不对?」
「对。」这些细节阮博衍记得清清楚楚,没有错。
顾安然问他,「今天我总共就和你姐有那么一下的身体接触,还是在你和你母亲的眼皮底下,我是魔术师吗?能在你们眼皮底下拿下阮雪的钻戒还能妥善的藏起来?」
阮博衍转头对严妍说,「我也觉得戒指不可能是安然拿的,您来的时候不也亲眼看见了吗?安然哪有机会去拿姐姐的戒指并且藏起来?」
只要是关于顾安然的事情,儿子的胳膊肘就一直是往外拐的。
这个时候才更应该沉静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能动怒,一动怒就显得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