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车灯渐渐靠近了,车在她的跟前缓缓停下。
顾安然抬手挡了下刺眼的灯光,听得车门响动之后,莫北那低沉的嗓音就落入了她的耳中。
「你才回来么?」
顾安然放下手,眯着眼睛看着被车灯笼罩的莫北,在车灯的陪衬下,他的一双腿被拉的更长,尽管穿着厚棉衣,还是遮不住这黄金比例的好身材。
「嗯。我也刚回来。」看见莫北,顾安然这空落落的心就充实了,仿佛那树影处的黑暗都散去了,她一点儿也不怕了。
莫北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朝着驾驶室的方向挥了挥,冯恒按了下喇叭倒车离开了。
莫北掏出钥匙开了门,拉着她进了屋,一边脱去带着寒意的外套一边眼含歉意的对她说,「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
自从康恬恬在他们家门口的树底下出了事,莫北这几天都会赶在顾安然放学前到家,就怕她回来看不见他会害怕。今天怕是被什么事困住了脚,实在没脱开身。
「没事,不晚。」顾安然换下了身上的浅色棉服外套,穿上了一件深色的小袄,「我去厨房煮点挂面。」
顾安然脖子忽感一紧,是莫北的手揪住了她的衣领子将她拉了回来,「我带了羊肉片回来,我们今天在屋里吃涮羊肉。」
一听有羊肉吃,顾安然的眼睛都亮了,中午学校里的饭菜素的像养兔子似的,每天除了炖大白菜就是炖土豆,晚上他们回到家也是简单的弄点吃的。
莫北探了探暖壶里的水,水已经不烫了,但还算温热,他用这温热的水灌了个暖水袋塞进了顾安然的怀里,「抱着去床上坐着,我去生炉子。」
顾安然不会生炉子,看着煤球快烧完了,往里面蓄点儿煤球她能行,生炉子就不行了。
忙和一顿也引燃不了煤球,最后莫北还得把没烧着的煤球和干柴什么的掏出来重新生。
她以前也不服气的试过几次,每次都是失败告终,最后也就认了。
好在莫北早晨走之前都给暖壶灌好开水,他要是回来的晚,她嫌冷的话就灌个暖水袋坐在被窝里,也不算难熬。
「好。」她也不客气,脱了鞋就爬到了床上去,还用被子盖住了腿,抱着暖水袋靠在一摞叠好的被褥上,看着莫北忙出忙进。
家里一天没人,炉子里的火早就熄灭了,他把炉子里的灰掏出去,倒在门口外面的桶里,又从院里取来引火用的布条和柴。
火柴「刺啦」一声燃起了一个小火苗,小火苗凑近了莫北手里的一团破布条,化纤的布条烧起来有一股难闻的气味,看到火苗子窜起来莫北才松开手,那团着了火的布团落入了炉膛中,莫北马上又拿了几根柴丢进炉子里盖上盖子。
随后莫北起身把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让屋子这股刺鼻的气味快一些排出去。
约莫过了三两分钟,听得炉子里的火旺了起来,莫北又勾起了盖子往里面添了几个煤球。
煤球放进去时煤球上的一层煤灰被热浪冲了起来,冒了一股子黑烟,然后就听见一小阵煤球被点燃发出的细微「滋啦」声。
又过了几分钟,煤球被火包裹着,黑里透着红,勾起盖子来,火苗窜出炉口来,这炉子算是生好了。
顾安然舒舒服服的躺着,眼睛看着莫北忙和,心思却早就飘远了。
她突然想到了多日没有消息的莫婷婷,她和张小伟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别看莫北平日里不提,他心里怎么可能不惦记着她?
她比莫婷婷多活了一世,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比她看人更准。张小伟给人一种酸懒的既视感,而且他的眼神飘忽中时而透着不屑,不是一个值得
托付的良人……
莫北又去厨房端来了盛了水的铁锅坐在炉子上,从袋子里取出切好的羊肉片放在旁边桌子上,把碗筷和小凳子都摆好,这才招呼顾安然下来准备吃涮羊肉。
两人围着炉子吃着涮肉,满屋子都是鲜香的味道。
炉子烤的顾安然原本白皙的脸蛋红扑扑的,像一个诱人的红苹果,莫北看了就想咬一口。
莫北从顾安然的脸上收回目光,夹了几片肉放在滚开的铁锅中涮了涮,羊肉变了颜色他就立马夹出来放入了顾安然的碗中,她马上蹙眉说道,「你吃你的,我碗里还有小半碗肉呢。」
「好吃吗?」莫北眼神宠溺的看着她说:「这肉是爸专门切好了,让我带给你吃的,他说你上学辛苦,用脑子多,要多补充营养,我是沾了你的光了,所以你要多吃。」
「你今天回村里了?」顾安然惊讶的抬眸。
「嗯。村里的路今天完工了,我回去验收了。」莫北淡笑着说。
「路修好了?太好了!这样我们运送山上的药材就方便多了!」顾安然眼中透着欣喜,转而又问,「我让你去驾校报名考试,你去了吗?」
回家的路修好了,当然手里得有车本,这样不是更方便回村里了么!要是不心疼油钱,每天回去都可以!
「去了。」莫北指了指他挂在门口衣架上的一个帆布兜子,「那是驾校的师傅给我的书,修车技术和交通法则的书,光会开车不行,交通法则要背熟,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