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包「粉末」成品连同一个厚厚的本子,和那个被血浸透的大哥大一并交给了民警。
「这大哥大虽然被狼咬了踩了,找个师傅修复一下应该能用,有了它,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出上家和下家来了。」
莫北匆忙把东西交了就想走,媳妇没第一时间来看他,他心里不得劲,他要去媳妇跟前给她看看他满手的血,跟她说说他刚才是怎么忍着恶心在一堆带血的骨架中去扒拉手机的。
还要跟她说说他这一路是如何被毒蛇抱着腿前行的。嗯,还要说说那一双双藏在暗处的绿油油的虎视眈眈的狼眼睛有多么渗人。
总之就是要让媳妇心疼他,要亲亲抱抱才能抚平他心里头的苦楚。
他人还没走两步,就被几个民警给围住了。
「等等,等等。」那位接过大哥大的民警,像是手里的大哥大烫手似的,张着手不想攥紧,睁大眼睛问,「这、这上面的血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们好好的说清楚,你们上去之后到底什么状况?」
另一个手拿「粉末」和本子的民警更是抓莫北抓的死紧,一张口还没问出想问的问题,先被莫北身上残留的气味给熏的「呕」了一口。
莫北身上的气味上了一趟山上回来不仅没消散,反而因为沾了血的原因,比上山之前还更难闻了。
「这样吧,你跟我们去趟局子里,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说明白,呕……」
莫北拧眉,「等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明天一早我去警局说明情况。」
「呕……」民警呕的眼睛都红了,就是不撒手,「不行,事关重大,跟我们去警局洗澡换衣服录口供吧。」
莫北的视线落在不远处那个专心给凤舞号脉的身影上,唉,莫北打从心底里冒酸气:媳妇是把我忘了吗……
倒是萧远,打从他们下山来就一直在莫北身边,只是碍于莫北身上的气味,和他满手的腥臭血迹,熏的他捏着鼻子不敢靠太近。
这会儿听见民警要将他带回去录口供,萧远乐的他快点消失在眼前。
萧远后退两步冲莫北甩手,「快去快去!你这么臭,不用专门去通知我妹子了,她才刚不吐了。你赶紧好好的跟民警去局子里录口供,明天一早我们去警局接你。」
莫北狠狠瞪了萧远那家伙一眼,跟着民警上车的过程一步三回头的看向媳妇,他坐着车从她身旁经过时还特意摇下了车窗看她。
刚要喊她的名字,他身上的气味被夜风一卷,卷入了安然的鼻息,她眉头一皱,抬手堵住口鼻骂道:「谁?!谁掉粪坑子里了?」
「……」好媳妇啊!莫北默默的收回视线,重新摇上了车窗。
顾安然的注意力全都在凤舞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到莫北投过来的各种视线。
她在凤舞的身上连施几针之后明显可以看出凤舞的呼吸顺畅多了。
「她没事了。」顾安然收了针,号了脉之后对江冷说:「带她去医院里敷点活血化瘀消炎止痛的药就行。」
江冷盯着凤舞脸上的伤,「她的脸会落下疤吗?她很爱美的。」
顾安然认真端详了一会,说道:「脸不会,脸就是肿了,消了肿就好了。额头这儿被粗擦的地面摩擦过,应该会落下一点痕迹。」
江冷的脸色霎时沉了,顾安然急忙说道:「不怕,我回去查一查资料,做个祛疤膏给她用,疤痕很快就会消下去的。」
江冷的脸色有所缓和,斜了她一眼道:「好好做,别做的像坨屎一样。」
「我……不是……」这次是个意外好吧!时间来不及了,没有时间研配出好闻的味道了。
「明天我让常震送你一些最好的纯露过去
。」
「好啊好啊。」顾安然笑着点头,上好的纯露价格不低呢。白给的怎么能不要呢!
凤舞的双眸还在紧闭着,但她的意识已经清醒了。
她能够清楚的听见身边人的对话,对,就是这个声音……无数次在梦中出现过的声音……
凤舞心想:他来救我了?他好像好了解我啊!他还知道我最爱美!
是啊,平时虽然只能身穿这种颜色老旧的粗布麻衣,衣服出现漏洞需要打补丁时她都会在打上补丁的位置绣上一朵小花或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她激动的心道:他对我这么熟悉,一定知道我的身世吧?他能带我回家吗?我能见到我的父母了吗?不知道我失踪了这么久,他们还好吗?
「闺女呀!」
「我可怜的闺女呀!」
「吓死我们老两口了!幸亏你被好心人救了下来,要不然剩下我们老两口可怎么活啊!」
是于磊的爸妈!他们见凤舞被救了下来,就一直站在不远处偷偷的观察着,听到顾安然说她性命无忧了,他们这才上前来要人。
江冷眸光一寒,抱着凤舞敏捷的躲开了老于家老两口上前拉拽凤舞的手。
老于家老两口拉了个空,睁开泪眼,与江冷冻人的视线撞到一起,他们冷不防被吓到,嘴唇哆嗦了下。
忽然他们想起,他们是来讨回自己儿媳妇的,怎么能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没礼貌的男人给吓到不敢说话?
他们指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