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苏茉吗?”
一道尖尖的声音传入苏茉的耳朵里。
一听见这声音,苏茉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这是和她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作的张燕。
一听到张燕的声音,苏茉的眉头就像有了自主意识,自己就往一处拢。
苏茉可烦这个张燕了。
想当初苏爷爷没退休的时候,张燕是整个办公室对苏茉最热情的一个。
每天都会给苏茉带各种好吃的:有洗好的蔬果,她自己做的油酥烧饼,家里要是熬了鱼炖了肉也要用饭盒装一盒来,给苏茉中午加餐。
学校的伙食算是不错的,鱼和肉每天都会有,想吃自己花钱买就可以。
苏茉也说过不需要她每天这么麻烦,张燕那时候却说:
“一点也不麻烦!我就是喜欢你!就想给你带好吃的!我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妹妹,她自打知青下乡之后就没再回来,在农村结婚生孩子了,日子过的紧巴巴苦哈哈的。
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那个可怜的妹妹,我就想多疼疼你,解一解我这姐妹相思情。”
听了这些话,苏茉还挺感动的,也就不拦着张燕给她带好吃的了,她自己有点稀罕的物件,漂亮的布料什么的也会给张燕一份,很快,两人就姐妹相称。
办公室其他同事都笑称她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
然而这种关系在她的爷爷退休的那天起,就忽然间断裂了。
张燕对她说话不再是笑眼弯弯、热情似火了。
那天,爷爷正式退休,新校长上任的消息传到了他们办公室。
苏茉拿了一块花布去单位,那是她带来要送给张燕的,因为她前一天才刚吃了张燕给她带来的酱牛肉。
那块布是妈妈从外地寄过来给她的,是这边买不到的布料,在看到这块布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这块布料的花色鲜艳,张姐拿去做一条裙子,夏天穿出来绝对亮眼。
她知道爷爷退休的消息会在那天公布,她认为爷爷退休是好事情,爷爷工作了一辈子,体格也大不如从前,退下来在家散散步养养花就挺好。
所以那天苏茉比往常还要开心,对于她来说,爷爷退休了,她替爷爷感到高兴。
可当她高高兴兴的拿了布料去送给张燕的时候,张燕却一反常态的举起那块布料大声的说道:
“哎,大家快看看呐!苏茉又拿这种难看的布料来送我!她这个人怎么这样呢!她自己看不上的布料,丢了舍不得就拿来送人情啊?
大家说说这不是瞧不起人吗?你们看看这颜色,这图案,花里胡哨的,谁能穿的出去?!这不是故意来寒碜我的吗?!”
过去这么久,苏茉现在还能清晰的回忆起当时自己的心情,那简直是如被惊雷击中,痛彻心扉啊。
自打那之后,这个张燕和她说话要么阴阳怪气,要么就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和她擦肩而过。
不仅仅张燕是这样,其他人的态度也差不多。
一开始,苏茉真的是难过了一阵子,她实在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干好自己的工作,和同事团结一些,友爱一些,有那么难吗?
后来她才慢慢的想明白,他们不是忽然之间对她不一样了,而是从一开始,从她空降到这个岗位上的时候,他们不满的种子就埋在了他们的心里。
只等着找个机会,这个种子发了芽就会疯涨,而这个机会就是苏茉的爷爷退休的这一天。
他们以前巴结她,对她好,只不过因为她是校长的孙女,要是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他们担心苏茉会去校长那里告状,影响他们的仕途。
他们打心底里厌恶她,并不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只是因为她得到这个工作太容易了而已。
她的轻而易举,打破了这些人心里的平衡,他们会愤怒,会不甘心,会恨。
有这些潜在因素在里面,就算苏茉多么认真努力的想把工作做好,在这些人眼里,她也只是一个靠着关系在这里混日子的傻帽。
回忆起那一天张燕的样子,苏茉会觉得胃里好像是咽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吐。
她现在不再纠结大家对她的态度了,她只想把工作做好,证明给所有人看,她能把工作做好,也证明给爷爷看,她要让爷爷知道她有认真的对待工作。
所以现在她听见了张燕的声音,没有扭头看她一眼,而是把身子转向了另一边,向里面走去。
“刚才送你来的那个是你对象吧?还开着车送你来的?那辆车好几万吧?那辆车的价格能买咱们学校附近的一处学区房了!还是那种大平米的,冬天不用生炉子,集体供暖的高级小区呢!”
“大家都在猜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不来上班,原来是找到了有钱的对象,看不上这一个月三百多块钱的工资了!你今天不会是来辞职的吧?辞职以后回去专心的做你的阔太太去啊?”
苏茉不想搭理她,张燕却一直追在她身后说这些酸话。新船说
“看来找了有钱的男人是真的狂了,跟你说了这么久,都不搭理人的。是啊,你家有钱,又找了个有钱的对象,狂点也是正常的,就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