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娇双手接过,严肃地点头,示意知道了。
既然令牌如此重要,可要好好保藏。
她将令牌收好,与月婆婆话别后,欣然下山回家。
出门时,依然是那个男子用红绫将她的腰身缠紧,带着她飞到了山脚下。
桑奇仍然在此等候,不同的是,除了他,还有银杏。
只见银杏四处张望,急得在原地跺脚,时不时地向桑奇噘噘嘴,而桑奇则目不斜视,岿然不动。
“银杏?”沈阿娇觉得好笑又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小姐!”看到沈阿娇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银杏原本急哭的脸,顿时松懈下来。
她急忙向小姐奔来,嘴里不住地唠叨着:“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赶快回去看看吧,夫人差点被气出病了。”
沈阿娇被唬得一愣一愣地,上了马车后,才从银杏的嘴里将事情捋清楚。
昨天她来万花楼,并未归家,桑奇派人去将军府说明缘由。
恰逢陈遇安也在沈家,只不过,他是来找沈阿娇。
见阿娇不在,便开始阴阳怪气:“沈阿娇好歹还是相府夫人,居然能彻夜不归,啧啧,看来还真是不懂礼数呢?”
因女儿休夫,沈夫人和沈将军便对陈遇安态度冰冷,如今他找上门来,羞辱自己的女儿,沈夫人差点被气晕,幸好被身边的丫鬟急忙扶住,才不致于跌倒。
而沈将军被气得七窍生烟,气不打一处来,虎视眈眈地盯着陈遇安。
“丞相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家小女已经与你再无瓜葛,现下夜晚到我家,对我家小女进行侮辱,是否这就是你所说的礼数呢?”
陈遇安脸色一凛:“胡说,那封休书并不作数。”
“是吗?”沈将军微微一笑:“那么,就请皇上定夺一二?”
“这……”陈遇安的气势顿时熄了下去。
“夜深露重,丞相大人请回吧,来福,送客。”沈将军迫不及待地吩咐道。
陈遇安脸上青一块,白一块,重重一拂袖,转身便离开了。
“小姐,你快回去看看夫人吧,老爷也气得不轻呢。”银杏叽叽喳喳地说着,沈阿娇听闻,先是怒火中烧。
“陈遇安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起陈遇安维护宋雪莲的情景,心中就像堵了一团火。
“偏偏选我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去闹,到底是何目的?”渐渐地,她的心中升起了疑云。
桑奇默默地驾着马车,快速向沈家奔去。
沈阿娇忽然感到马车的速度放缓,桑奇低声说:“沈小姐,到了。”
银杏替她撩起帘子,她探出头去,蓦然感受到一阵压迫感。
她抬起头,陈遇安铁青着脸,像石头一样杵在马车前面。
沈阿娇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对银杏说道:“银杏,我们回家去。”
银杏这个机灵鬼,马上跑下车,搀扶着沈阿娇,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向家里走去。
沈阿娇昂着头,两眼直视前方,偶尔与银杏低语几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银杏“咯咯”地笑出了声。
“站住!”
男人恼羞成怒地呵斥了一句。
陈遇安被沈将军请出府后,彻夜难眠,今日便在沈阿娇回来的必经之路上来回踱步。
望眼欲穿中,终于看到桑奇的马车缓缓驶来。
“沈阿娇,你彻夜不归,成何体统?”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
沈阿娇的大好心情在听说他来家里闹事时,便一扫而空,现下看到,这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并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来指责她为什么会彻夜不归?
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反问:“丞相大人,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陈遇安见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十分愤懑:“作为沈家小姐,作为人妇,深更半夜与太子去什么秘密宅子私会,你说是不是应该浸猪笼?”
沈阿娇斜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她前脚刚走,陈遇安怎么就一口咬定是与太子约会?
八成是因为桑奇驾的马车太招摇,被别人认出,是太子的马车停在沈家门口。
没想到这就成了风言风语的谣言了。
看来以后,使用太子的马车,还是得避避嫌。”
陈遇安见她低头不语,脸色放缓了一些,声音也变轻了。
“下次,记得你的本分,要成体统。”
“哦?”
沈阿娇微微涨红了脸,挑了挑眉,故意拖长语调,轻佻地说道:“可我就是私会别的男人了,那又怎么样?”
“你?”
陈遇安刚刚放缓的脸,立马变得五颜六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看得沈阿娇心里一阵畅快。
末了,他黑着脸,瞪大了双眼,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沈阿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不像话!”
沈阿娇的嘴角擒着冷笑,眼神中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
“你……妇有七去,你饱读诗书,你看看你的行径,到底犯了七去中的哪一条?”
陈遇安怒不可遏。
沈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