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此言差矣。”
沈阿娇收起笑容,一脸认真的表情:“谁说女子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有多少优秀的女子,她们自身的能力并不比男子差,只是因为被世俗所束缚,不得已才在家中操劳家事,相夫教子……”
“倘若能给这些女子一个机会,相信她们会让人刮目相看。”
卫瑜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非也,非也。女子的三从四德岂得随便抛之?”
沈阿娇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太子,突然意识到,他始终是这个国家的太子,就算对自己再好,也只是口中所说的众多女子中的一个。
什么也改变不了……
蓦然,沈阿娇没来由感到一阵心疲。
卫瑜见她的脸色阴郁,眼睛下边有着隐隐的淡青色,不禁关切地问:“我送你回家吧,昨天在万花楼,没有休息好吗?”
沈阿娇的心情低落下来,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
她的无精打采,被卫瑜看在眼里,心里着实奇怪。
刚刚还和自己相谈甚欢,怎么突然就没有笑容了呢?”
两人各怀心思,暂且不表。
宋雪莲一路上哭哭啼啼,只有身边的丫鬟安慰着她,就连她与陈遇安分开时,他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你自己回去吧!”陈遇安的神情异常冰冷,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出淡淡的疏离和漠然。
“沈阿娇!”
在船上,她原本是伸手想把沈阿娇推到湖里,不知怎么的,沈阿娇就好像后背长了一双眼睛似的。
就在她出手时,沈阿娇突然转过身来,将她的两手紧紧地钳住。
沈阿娇是将军府出来的夫人,会一些拳脚功夫,宋雪莲自然不是她的对手,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很想大声喊“救命”,可是沈阿娇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用力,将她甩出船外,直挺挺地掉到水里。
在落水的一瞬间,她分明看到沈阿娇的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就像在看一场猴把戏。
来不及叫喊,就已经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湖水。
想到这里,宋雪莲更加迷惑。
“怎么那个贱女人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身上的湿衣服还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她不禁有些恼怒地喝斥车夫:“快点,再快点。”
到了尚书府门口,丫鬟刚刚掀开帘子,她便急急忙忙地跳下车来,向父亲的书房奔去。
宋智远今日下了早朝,便回到书房里,关上房门,吩咐没有他的答应,谁也不能进来。
“滚开!全部都给我滚开!谁再拦我,我让我爹爹杖毙了你!”
宋雪莲不顾门口仆人的劝阻,一边大声斥责,一边执意要冲进去。
弱不经风地门很快被她一脚踹开。
宋智远紧锁着眉头,眼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衣服凌乱,甚至还滴着水,捂着脸哭哭啼啼地朝自己奔来。
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女儿。
“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宋雪莲一听,又羞又愤,立即放声哭了起来。
“爹爹,我被沈阿娇那个贱人羞辱了,她把我推下水,还在安哥哥和太子面前污蔑我……”
等她抽抽嗒嗒地将事情原委说完,宋智远早已经怒火中烧,他一巴掌拍在书案上。
“沈从雄那个老匹夫,欺人太甚。如今连女儿也来羞辱我的女儿,士可杀,不可辱!
老匹夫,我宋智远在天发誓,有一天我一定会扫平沈将军府,世上将再无沈将军府!”
“爹爹——”宋雪莲仿佛吃了一个定心丸,哭声顿消。
宋智远嘿嘿冷笑几声,用手捻着下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
“女儿啊,你知道吗?我们的机会来了。”
他用阴冷的声音耳语道:“边关出战事了,皇上这次有意让皇子亲征,以振士兵的示气。”
宋雪莲的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立马破涕为笑:“这是一个好机会!”
“爹爹!皇上有没有指明哪个皇子?”
不等宋智远开口,她马上接话道:“皇上在朝堂上要文武百官推荐人选,你大可以推荐太子,他最近与将军府走得太近……”
宋智远沉下脸来:“大胆!怎可随意揣测圣意?”
宋雪莲见父亲动了怒,悄悄地吐了吐舌头,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女儿啊,你要明白,连爹爹在外面都不能妄议国事,何况你还是一个女儿家,你这么精明,应该明白怎么做。”
“是。女儿明白。”
看着宋雪莲温顺的点头,宋智远柔声说道:“你换换衣服,看看你娘吧,一天没见你,她都担心得吃不下饭了。”
宋雪莲拜别父亲,收拾好衣服,向母亲房间走去。
宋智远背着双手,踱步到窗前。
今晚夜色正好,清风徐来,窗外的花圃送来一阵阵幽幽的暗香。
他仿佛入定了一般,用几不可闻地声音念叨出一个人名:卫珙。
第二日,朝堂上。
皇帝果然提出让皇子亲征。
百官皆是一愣,唯有宋智远和三皇子卫珙,用眼神偷偷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