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安,好歹你也是首辅,你应该知道,皇位继承人,是多么吸引人啊!各方势力都跃跃欲试,他们只想要皇权,可是谁考虑过百姓?可是这样的话,百姓的未来就岌岌可危了。”
沈阿娇略显激动,胸口起起伏伏,露出玉锻般的肌肤。
“原来她想得这么远,看来是我多疑了吗?”
陈遇安的脸色刚刚变得柔和起来,又突然想起太子抱着她的场景,立马脸色一变。
沈阿娇原以为他会摆着一副臭脸,自以为是地教训她。哪知,她看到的陈遇安,脸色一会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气愤,真真是莫名其妙。
她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再也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了。
陈遇安凤眸一凛,连忙叫住了她:“沈阿娇,太……”
沈阿娇不耐烦地瞪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陈遇安懊恼地皱皱眉。
他是有正事想对沈阿娇说的,奈何刚才看到卫瑜抱着她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沈阿娇看着他的脸,表情十分丰富,淡淡地说:“就知道你憋半天,憋不出什么好话。”
“我不奉陪了。”说罢,示意银杏上了马车。
陈遇安原本想告诉她:此去太子可能会遭遇不测。
但是看到沈阿娇这样对他,突然又不想说了。
沈阿娇回到家,和父亲简单地说了今日送别的情况,并将陈遇安奇怪的举动也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末了,她狐疑地对父亲说道:“爹爹,这段时日,你可要好好留意了。还有,太子身边的暗卫有什么消息,你一定要对我说,不要瞒着我啊。”
沈将军一一答应。
他看着自己冰雪聪明的女儿,不禁叹道:“女儿啊,原本你可以过得很好的,可偏偏遇到了陈遇安那样的人,唉!”
沈阿娇想起前世,沈家被灭门的惨状,不禁心里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父亲,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从来都不认识他。”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问我有什么后悔的事情,我可以说,我唯一后悔地事情就是认识他,爱上他,结果却伤了自己。”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最近胎儿越发大了,有时还会踢她的肚子,让她晚上睡觉一点也不踏实。
“孩子啊孩子,娘对不住你,让你一出生就没有爹爹。但是娘向你保证,你会有外公外婆的疼爱。”
想着想着,她的心越发坚定。
无论如何,上天让她重活一次,那么这次,她一定要守住沈家。
这几日下朝,沈将军总是心事重重。
在沈阿娇的追问下,他这才说了实情。
原来,这几天在朝堂上,三皇子卫珙使用各种手段笼络人心。
就算有些官员,对他的提议颇有微词,卫珙却丝毫不恼,反而彬彬有礼地讲起了道理。
皇帝一直观察着,也没有采取任何举动,任由朝堂之上上演一出出好戏。
“女儿啊,三皇子可太会了,眼前朝庭上为他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了。”
“看来,我们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见父亲愁眉不展,沈阿娇便宽起心来。
“爹爹,不用怕,我们兵来将档,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没过几天,事情变得更加诡异了。
沈从雄下了早朝,回到家里,手中多了一个女子用的粉盒。
沈阿娇双手接过,轻轻地打开盒子,认真地辨识起来:“这个卫珙,为何总是心思多?”
礼物不止一个,送礼不止一天。
每天下早朝,沈将军都会带来一些小玩意儿。
有时是胭脂水粉,有时会是可口的点心……
总之,给了沈阿娇一个错觉。
父亲不是在上早朝,而是早上出去玩。
但是害怕自己生气,便天天买小礼物送。
太奇怪了!
她的这几天都心神不宁,总感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天,她刚刚洗漱完毕,正要去食厅吃饭,便听见几个小厮在悄悄地议论些什么。
“你们过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威严,不容置疑。
几个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期期艾艾地走了过来,在她的面前站定。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小厮不敢抬头。
只有一个胆大的,低头嗫嚅道:“我刚从外面回来,听说太子在边关出事了,可能活不久了。”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沈阿娇的脸变得惨白,两眼一黑,天旋地转,几乎要晕倒。
她急忙伸手扶住门框,这才稍稍平复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变得又刺耳又愤怒。
还是那个胆大的小厮,战战兢兢地说:“听说是太子在边关遇刺,身负重伤,怕命不久矣。”
遇刺——病重——活不长了?
沈阿娇怎么也不敢相信。
那个温文而雅,处变不惊的人,竟然会活不长了?
脑子里嗡嗡作响,她满脑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