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卫瑜见她一捉弄就红着脸,觉得甚是可爱,便继续开着玩笑。
但刚才看到她认真解释的模样,心下微微一动,遂收起了心思。
沈阿娇定了定神,继续诊脉。
随着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越来越凝重,她再三思忖,奇怪地问道:“太子,你以前中过毒?”
太子的气息并不稳,里面有一条气息在经脉里四处游走,并不稳定,有时甚至想突破经脉。
这,莫非是中毒所致?
“嗯,以前中过毒,但是毒已经解了。”太子漫不经心地回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不提,我倒快忘记了。”
沈阿娇心头一惊,以前,就连前世从来没有听过沈父提过太子中毒一事。
那么,太子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呢?
是谁,能公然给太子下毒而无人知晓呢?会是沈家的敌人吗?
“太子知道是什么毒吗?”作为医者,她本能的问道。
果然太子抿抿嘴,脸色发冷,眉头紧蹙,并不开口。
见他不想说,看来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沈阿娇在心里思量片刻,也没再多问。
至于太子什么时候中毒,自己以后慢慢调查吧,希望能与沈家无关。
沈阿娇微微颔首,略一思索,说道:“毒是解了,但是体内还有余毒,虽不致命,但是对殿下的身体还是有损。”
卫瑜的眼眸里闪了闪星光,歪了歪头,嘴角划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说道:“啊,那怎么办呢?我的身子可是交给了沈小姐,哦,不,是沈大夫了。”
沈阿娇正盘算着写一付怎样的药方才能药到病除,并未注意他的语气中的调侃。
“问题不大,我给殿下写一付药方,你让下人照着药方抓药就行。”
她低头思索再三,缓缓地写出了药方,递给了卫瑜。
卫瑜如获至宝似的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仿佛这就是他的救命宝贝似的。
他再次看了一眼沈阿娇,只见她低头的时候,一缕秀发滑到了脸颊旁,他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他眨了眨眼,刚刚抬起手,车外的桑奇就冲着里面的他们喊了一句:“太子殿下,到了。”
卫瑜忍不住咬咬牙,硬生生地把闷气压了下去。
沈阿娇挑开窗帘,见车子正稳稳当当地停在沈府门前。
桑奇毕恭毕敬地守在车旁。
银杏已经迫不及待地下车,准备搀扶沈阿娇了。
“沈小姐,”卫瑜情急之下,叫住了她。
沈阿娇一脚快要迈出马车,听见他的声音,便收回了脚步,疑惑地问道:“太子殿下,对这个药方还有什么疑惑吗?”
“药方?”他恍然大悟:“药方很好,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沈阿娇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疲倦地说道:“太子殿下,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可要回府了。”
她的确是累了,今日的宫宴属于过于惊心动魄。
几个来回,差点让父亲被使者暗杀,自己被迫道明万花楼楼主的身份。
这都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的。
不过,这也让她提高了警惕。
皇帝似乎对万花楼楼主这个身份讳莫如深……
沈阿娇的思绪转得飞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卫瑜在后面无奈地苦笑着。
桑奇见卫瑜下车,急忙上前,说道:“殿下!”
卫瑜不咸不淡地说:“桑奇,你停车的时候,可真及时。”
桑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讷讷地说:“能为殿下效力,是我的荣幸!”
卫瑜恨铁不成钢地一甩袖子,又上了马车:“回去!”
沈可娇在银杏的搀扶下走进沈府大门。
在小厮关上门的那一刻,即将掩上的门缝里,他看见沈府门前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刚刚在车上,桑奇就说是丞相府的马车。
现在虽然夜已深,但那辆车从她出宫门,一直到回家,始终不紧不能慢地跟着,着实有些讨厌,就如马车的主人一般。
沈阿娇冷着脸,一脸的不屑与厌烦。
以前没见陈遇安对自己这么好,现在都已经休夫了,又来上演千年爱恋了吗?
“快点关门,快关!”她冷不叮地嘱咐开门的小厮,唯恐外面的那个马车也跟着进来。
所幸,马车上的人见她回到了沈府,不多久,马车向丞相府走去。
皇宫,养心殿。
空旷地殿内,只有皇帝,沈从雄和陈遇安三人。
连那些宫人,皇帝都示意他们全都退下去。
气氛诡异地安宁。
沈从雄看了一眼旁边与他一样站立的陈遇安。
陈遇安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一点担心。
“沈爱卿,陈爱卿!”皇帝缓缓地开了口,语气平淡而温和。
“臣在。”沈从雄心中有许多问号,但深知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
果然,皇帝从鼻孔时发出冷哼一声。
沈从雄身子微微一怔。
皇帝今晚只把他家和陈家人叫在这里,脸上又看不出什么开心的事,看来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接下来,皇帝的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