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没有想到,二人会来这么一出。
他面色紧绷,一言不发地盯着跪着的两位“心腹大臣”。
“陈爱卿,你是丞相,联想听听你的意见。”皇帝直接点了他的名字,这下陈遇安想安安静静地渡过今天这一晚,是不可能的了。
陈遇安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臣没有意见,陛下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臣坚决拥护陛下的任何决定。”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在还没有弄清楚皇帝的想法之前,一切都谨慎行事。
沈从雄暗自打定了主意,心下稍稍放宽,紧绷的身子也不由得稍稍放松。
皇帝的面色更加难看,阴沉得似乎要滴下水来。
他似乎也拿陈遇安这种态度无法,只能转而问向沈从雄。
“沈大人,依你看如何呢?”
沈从雄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圣上英明,臣乃一介武夫,只能上阵去杀几个小兵,对朝堂之事不甚了解。承蒙圣上抬爱,才封为将军。”
他还在冥思苦想地酝酿着,皇帝不耐烦打断了他:“好了,住口。”
沈从雄这才闭了嘴,
皇帝面容阴骘,紧抿嘴唇,一声不吭地盯着这两个人。
两人大气也不敢出。
皇帝背着手,在二人面前来回踱步,半响才说道:“陈大人,你乃当朝丞相,首辅,别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是。”陈遇安乖乖答道。
“如果联一定要你谈谈看法呢?”皇帝步步紧逼,大有一番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陈遇安抬起眼,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微微颔首,思忖片刻,这才说道:“臣以为,太子的话更令人信服!”
“哦?”皇帝不阴不阳地反问道:“是什么原因会让你有如此想法?说来听听。”
陈遇安轻咳了一声,说道:“金国使者来我卫国进贡,既然圣上英明,特地设宫宴款待,如果他们没有异心,就不会在刀上抹毒。”
“另外,太子拿到了内鬼与金国人勾结的书信证据。先不说,这个内鬼是谁?但足可以看出金国人使终地对我卫国虎视眈眈,就凭这一点,皇帝万万不可轻敌。
“那依你看,究竟是太子做对了,还是三皇子真的是被陷害?还是他本来就是清白的?”
皇帝不依不饶,陈遇安被逼得不得不说出内心的想法。
话一说出口,皇帝果然不高兴了。
他瞪了陈遇安一眼,便将头扭到一边,并不理会他了。
陈遇安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
就在沈从雄心下忐忑不安时,皇帝突然又问起他:“沈爱卿,你是如何看待今日之事的呢?”
沈从雄自知皇帝是要一个他的看法,斟酌再三,才缓缓地说:“我认为太子的话更让人信服,人证物证俱在……”
“好了,你别说了。”皇帝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沈从雄赶紧噤声,不再言语。
皇帝显然气得不轻,继续在二人面前走来走去。
沈从雄偷偷地瞄了一眼皇帝,只见他脸色铁青,满是愤懑。
心里顿时一惊,看来,皇帝对他的话并不满意。
他和陈遇文直到跪到腿麻木了,皇帝才说道:“你们起来吧,回去吧。”
沈从雄一边揉着腿,一边艰难地站起来,再三向皇上施了一个礼,离开了养心殿。
背后,皇帝的脸阴晴不定,面色阴郁,视线在二人的背后来回扫视。
什么时候沈家和陈家会如此契合?难道他们站在了同一战线?
皇帝的手重重地拍在龙椅扶手上。
“岂有岂理,这怎么可以,沈陈二家如果联合,势必会搅乱天下。”
到底应该如何才能拆散他们呢?
皇帝想到了什么,阴恻恻地笑了。
“沈阿娇……”
夜已深,沈从雄和陈遇文二人走在出宫门的甬道上。
此时,四周寂静一片,只有二人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响起来。
如水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在地上画下了长长的影子。
他们二人背着手,面色如常,一前一后地走着。
二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气氛竟然意外的和谐。
陈遇安走在前面,一袭白衣,在月光的笼罩下,勾勒出银色的光辉,他一言不发。
沈从雄从后面看向他,也不自觉的赞叹。
别的不说,陈遇安确实长相还可以,难怪女儿会招他入赘。
只是女儿满心欢喜地嫁给他,却始终不快乐。原来他的心中始终记恨陈府是如何没落的。
陈遇安在没有与女儿和离时,回沈府对自己都是不冷不热,总是一口一个“沈大人”。
可如今女儿与他无关了,唉,可怜肚子里的孩子啊!只能由女儿带。
思绪纷飞中,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出宫门。
沈从雄一眼便望见沈府的马车在此等候,而陈遇安并没有马车来接。
他思忖片刻,犹犹豫豫地试探道:“陈大人,需要搭乘我的马车一程吗?”
陈遇安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