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期这才冷静下来,一边狐疑地打量着太子,一边将他调查到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太子。
卫瑜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等方子期说完,他勃然大怒:“岂有岂理,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科举考试上作弊?”
沈阿娇不慌不忙地说道:“太子殿下息怒。既然对方栽赃到您的身上,那么他肯定是有后台的,而且后台来历不小呢。不过,据我所知,这一切都是御史大夫搞的鬼,想借刀杀人罢了。”
太了点点头,眉眼间尽是冰冷:“御史大夫?很好,我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
“不行!”这次轮到沈阿娇急了:“太子殿下,稍安勿躁,我们一定要有证据,才能交给皇上。”
卫瑜此刻有些不快:“沈阿娇,那你说,有什么好办法?”
“将计就计。”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方子期换掉那一身油腻的杀猪装,仔仔细细地将自己梳洗一番,换上当年上京赶考的衣服,前往大理寺击鼓名冤。
而他的身后,则是一群和他相同遭遇的受害者。
一众人跪在大理寺的大鼓前,方子期带头敲鼓。
“咚!咚!咚!”
浑厚的鼓声极具穿透力,很快便传得老远。
吸引了一众百姓前来看热闹,很快,大理寺门口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老百姓。
沈阿娇和卫瑜“恰巧”路过,见门口围着许多人,还有人不断击鼓,但大理寺门还没有开。
“百姓有冤情?为何大理寺不开门接案子?”卫瑜愤愤地说道。
随即,他大步上前,拍着大理寺的门环,大声喊:“开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大理寺少卿许栋慌忙地走出来,只见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从官帽下可以看出耳鬓边的头发已经花白,长相普通,但却是贼眉鼠眼的作派。
一见来人是太子,立马就要请他进去。
卫瑜却不慌不忙地说:“不急。大人,门口有人喊冤,怎么不受理呢?”
“啊,这——”大理寺寺卿一脸为难,思忖片刻,眼珠子一转:“太子殿下,我正准备开门受理呢,你就来了。”
沈阿娇不动声色地暗自腹诽。
这个老狐狸,明明就是不想审理,要不然早就开门了。现在见到太子亲自来了,才改口的。
她用眼神示意卫瑜。
只见她鼓着腮帮子,不停地向卫瑜抛眼色,殊不知,在旁人看来,这就是暗送秋波。
就连卫瑜也忍不住一笑,说道:“大人,要不这些可怜人,由我来主持公道?”
话音刚落,许栋一愣,璇即放松下来,笑眯眯地说:“太子殿下,能审这个案子,就更好了。”
太子点点头,也不多话,直接将方子期和一众受害者一同带进大理寺。
“太子殿下,您准备怎么审?”沈阿娇忍不住找个时机,偷偷问道。
卫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你就看着吧。”
沈阿娇怀着谦卑和虚怀若谷的心情,无比崇敬地等待太子的第一次审问。
果然……
不同凡响!
“方子期,你有何冤屈,尽管说来。”卫瑜一本正经地坐在台上,大理寺少卿许栋则坐在一旁。
方子期“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后面乌央央地一大片,“扑通”“扑通”地统统跪下来了,或是怒目圆睁,或是掩面而泣。
方子期向沈阿娇瞥了一眼,只见她偷偷地眨了眨眼睛。
他突然鼓足勇气,大声说道:“当年我屡次科考,屡次不中,小厮说有人指使他换掉了我的名字。”
“是谁指使谁?”
“主考府里的小厮王祥,说是太子您指使的。”
“传王祥。”卫瑜不怒反笑:“我倒要看看王祥是长得什么样子。”
很快王祥被带上来了。他长相其貌不扬,但是那双小眼睛却一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他一见到这个架势,立马就滑跪下来了。
“你对方子期说,是太子指使你替代他的名字,换上了别人?”
王祥的眼神四处游离,“我没说。”
“你说了!”方子期怒吼道:“在宫门外,你和我说的,当时我的好友还在不远处,他可以作证。”
“王祥,你看看我是谁?”卫瑜盯着王祥,大声质问。
“你……”王祥上下左右仔细端祥着。
他歪着脑袋,使劲地想“你,你是太子殿下?”
“如假包换。”
王祥抖得像筛糠一般,大颗大颗的汗珠划过脸颊,显得他狠狈不堪。
“王祥,你说我与你勾结科举考试作弊?”
“没有,我真的没有。”
“哦,方子期,王祥说没有,你听错了,他一定说的是别人。”卫瑜摊了摊手。
“太子殿下,我不会听错的,他说的就是你。”方子期急道。
“我没有。”
“是你,就是你说的。”
“不是我。”
“那你说是谁?”卫瑜问:“你不说是谁,那就是你自己做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