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娇越来越坐立难安。
不对啊,自己的方子不可能治不好太子的。
她对自己的医术很有把握,怎么可能会治不好疫病?
莫非是太医没有尽全力去抢救?
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不然,太子的病始终得不到救治。
“得想个办法,去见一见面,看一看情况!”
她下定了决心,但此事非同小可,切切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这次,她不想带晓风去冒险了,她的伤还没有好。
半夜,她与银杏,晓风二人东拉西扯地聊着天,直至那二人说倦了,要睡了,她才期期艾艾地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拿起刚刚在银杏那里摸来的一套丫鬟服,自己换了起来。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外面很寂静,大部分人都睡了,只有几个家丁在巡逻看守。
“不能从正门出去,会被发现的。”
她按照之前的踩点,来到了后院的围墙边。
那里有一处围墙比较低,白天她估摸了一下,爬上去应该不难。
围墙外面是草地,直接跳下去,就可以了。
这不是很简单吗?
她再三看了一眼四周,四下无人,正是好时机。
还好会武功,爬上墙头并不难。
她跨坐在墙头上,还没等她翻下来,突然听到一声冷哼。
这个声音……
她太熟悉了。
沈阿娇的身上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她小心翼翼地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奈何现在是晚上,只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人影伫立地那里。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对方的衣摆,布料发出“哗哗”的声音。
而这时,云开月明,如水的月华洒了下来,她的视野一下了变得清晰起来。
陈遇安被笼罩在月光下,看起来跟往常相比,变得柔和许多。
但沈阿娇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很难缠。
“你在墙上干什么?”陈遇安冷冷地问道。
沈阿娇指了指天上:“良辰美景夜无边,赏月!”
“你堂堂沈将军的嫡女,需要爬上墙头赏月?”他满脸质疑,侧着头斜睨了她一眼。
“嘿嘿!”沈阿娇假笑一声,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其实是孩子想赏月,他踢我的肚子,想出来玩,我刚刚爬上墙,他就不踢了,看来他喜欢我爬墙玩,真是一个调皮的熊孩子!”
陈遇安用看弱智的眼神瞄了她一眼,面如寒冰,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谎言:“你撒谎!”
沈阿娇却笑嘻嘻地说:“是啊!那么,我想问问堂堂丞相大人,为何半夜出现在沈府外面的围墙边?”
陈遇安突然轻咳了一声,眼神不自觉的别向他处。
沈阿娇也不再理他,再与他磨叽下去,天都要亮了。
她再次估算了一下墙的高度,推算用何动作能更安全。
她剜了一眼陈遇安,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原以为会受到落到坚硬冰冷的地上,哪知整个人居然是悬空的。
这才发现她跳到了陈遇安的怀里,他的一只手抄着她的腿弯,一只手搂过她的肩。
电光火石之间,她抬眸看去,正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而那双眼眸里却闪过一丝戏谑。
“你想去哪里?”他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出去赏月。”沈阿娇不想与他纠缠,拼命挣脱。
男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将她放下,还不忘一手搀扶着她。
“你现在是有孕的,不要到处跑。”
沈阿娇对他的多管闲事很是不耐,特别想发脾气和他掰扯掰扯。
但是现在夜已深,再这样和他没完没了地扯下去,别说太子府,恐怕连沈府她都出不去了。
“你是去找太子吧?”陈遇安见沈阿娇默不作声,偏偏要问个清楚。
没完了是吧?
沈阿娇被他拦着,左右都走不了,气呼呼地说:“是啊,我去看太子,看看我给的方子为何没有用?”
陈遇安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去太子府,是为了看太子,还是为了看方子?”
“哈?”沈阿娇莫名其妙地翻了翻白眼:“有区别吗?”
“我去太子府,是为了看看我的方子为何失效?顺便看看太子怎样了,这有区别吗?
陈遇安咬了咬后槽牙,挤着声音说道:“没区别。”
“你不要去了,身体要紧,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谁也担待不起。”他再次咬咬牙,说道:“我去。”
“哈?”沈阿娇没听清楚,还想再问问。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又被他横抱着,这次他抱着她直接向沈府的大门走去,看样子,是想从大门进去。
“哎哎哎,你放开我,从墙外翻进去啊,干嘛走大门?”
陈遇安彻底闭上嘴,但是对她的抗议不闻不问。
沈父沈母听到小厮报告:“丞相大人抱着沈家嫡女,在门外等候。”几乎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顾不得打扮,急忙跑出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