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父急冲冲地走了进来,连连追问道:“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皇上说了什么?你没有做什么鲁莽冲动的事情吧?我想你应该不会那么不冷静,毕竟那是皇宫啊!”
沈阿娇正准备和他详细说说,她在皇宫里真的冲动了一回,还把皇帝的鼻子都气歪了。
可是,这真的能对爹爹说吗?
沈阿娇吞了一下口水,把快要蹦出来的字,一个个地吞了下去。
“你怎么了?怎么半天不说话呀!”沈父见她古怪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生疑,继续追问:“你说句话啊!把我急死了。”
“爹,我没事,刚才被呛了一下子。”沈阿娇定了定神,向父亲详细地说了去皇宫时的一切。
唯独隐瞒了陈遇安护送自己回家时,还在宫里就偷偷吻了自己。
这个情节与皇帝说的话,完全不相干,所以她自动忽略了。
“唉,你怎么和皇帝说话那么冲动!”
沈阿娇讷讷地说道:“爹,已经没事了。”
想到了什么,她又说道:“爹爹,你明日让太子来府中坐一坐吧,我去太子府不合适。”
沈从雄满腹疑惑,但想想女儿自幼便极有主见,懂进退的,便不再多问什么,点点头,就出去了。
次日,太子果然如约来到了沈府。
沈阿娇和沈父客客气气地接待了他,随即告诉他一个惊人的秘密。
“什么?你是说疫病的始发地在康乐郡?”太子眉头深锁,陷入了沉思中。
沈父与沈阿娇对望一眼,康乐郡的太守吴宜年是三皇子卫珙的手下。
同时,沈父瞄向女儿的眼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女儿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呢?莫非是万花楼?”
沈阿娇暗自庆幸,自己头上还顶着一个万花楼楼主的头衔,不然这个消息的来源真的无法说清了。
其实她是凭着前世记忆想起来的,但这个不可说,不可说也!
“沈小姐,你确定消息来源可靠吗?”太子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沈阿娇一字一顿地说:“绝对可靠,我是万花楼楼主。”
“万花楼的消息,绝对错不了。”这下,太子相信了。
但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苦苦地思索着。
沈阿娇和沈从雄聪明地闭上了嘴,静静地等待着。
许久,太子长呼一口气,缓缓地说出了心中的疑点:
第一,吴宜年是疫病的始发地,为何康乐郡从来没有上报朝廷?
第二,三皇子知晓此事吗?
第三,太子没有去过康乐郡,是如何传染上的?
沈阿娇思忖片刻,不急不徐地说道:“太子,我可以先回答第三个问题。”
“您没有去过康乐郡,却感染上时疫,那么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据我所知,时疫可以通过感染人使用的物品,比如碗筷,汗巾等,也可以通过空气传染。太子领兵打仗,接触的人和物品何其多,如果有人故意在从中作梗,那太子就很容易感染了。而且,您感染的时候,不正是刚从外征战回来吗?”
太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又提出疑惑:“可是为什么京城中只有我最先得了呢?其次才是陈遇安和你,为何其他人都没有事呢?”
沈阿娇的脑子飞快地思索着:“也许,传染的人就是太子身边的人。您可以回去查查,身边有什么人突然请假没来的,太子府上上下下都可以查查。”
太子脸色微微一变,沉重地点点头。
“小女有个建议,太子可以先派人去康乐郡查看一下当地的情况,吴大人没有上报,究竟是没有人感染,还是他有意隐瞒?”
“好!”太子欣然同意。
果然,如沈阿娇预料,康乐郡早已疫病泛滥,药铺忙得不可开交,却还是顶不住汹涌的病魔。百姓们叫苦连天,吃不上药的,只能在将门窗关紧,在家中等死。
而吴宜年却不知去向。
“真是岂有此理!好个吴宜年,真是胆大包天,完全无视城中百姓的疾苦!我要上报父皇,让皇上来定夺!”太子怒从中来,拍案而起。
他急匆匆地向沈家告辞,便直奔皇宫。
令他意外的是,等他将时疫的情况对父皇汇报,皇帝却无动于衷,反而问他应该怎么做。
太子虽然对父皇的态度不满,但事情重要,他认认真真地提出治疗的方法:“先掌控病源地的疫情,对那里的人进行隔离治疗,再对流动的病人进行跟踪治疗,争取不要把时疫带到别的城市。”
皇帝的嘴唇微抿,眸光却越发阴冷。
“三皇子,你有何见解?”皇上突然对太子的身后问了一句。
太子一回头,便望见三皇子在他的身后,却不知道是何时出现的。
只见三皇子一脸得意地笑着,嘲弄道:“太子殿下这是贪生拍死吗?哪里来的那么多时疫?莫非是你病了一场,病糊涂了,想太多?”
太子急得涨红了脸,分辩道:“我不是。”
他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想起刚才皇帝的态度,方才明白了一些什么。
他忍住强烈的反怒,镇定下来,对皇帝说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