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阿娇顿感不妙:“皇帝现在如此偏心吗?”
沈从雄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子如今在朝堂中的势力并不大,甚至有些独木难支,反而是三皇子受到很多人的拥护。”
顿了顿,他说道:“阿娇,你的计划恐怕是很难实施了。”
沈阿娇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虽然太子现在的势力小,但事情不到最后,是不能下定论的,也许中间会出现变数呢?
她漫不经心地问道:“陈遇安呢?”
沈从雄微微一怔,思索片刻,才幽幽地说道:“阿娇,他的城府很深,我曾试探过,但无功而返。他也不肯透露一个字。”
沈阿娇沉默不语。
好歹和他做过夫妻,她还是多多少少了解陈遇安的。
他若城府不深,前世怎么会瞒着所有人,联合宋家灭了沈家?
他若城府不深,今世自己要和离,他为什么就是死活不肯同意?
他若城府不深,现在朝堂如此勾心斗角,为什么只有他能独善其身?
就连爹爹,想明哲保身,也是不可能的。
“陈遇安,绝对不是一个能让人小看的人。”沈阿娇想到这里,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这个认识,是用了自己上前世的一生,才换来的教训。
今世,怎么可能会重蹈复辙呢?
“爹爹,我要去丞相府问个清楚,”她看向父亲的目光坚定,继续说道:“再怎么说,我和他都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
沈从雄却再次摇了摇头。不急不徐地说道:“不急。”
“这个时候不要急于去拉拢丞相,为时尚早。”
“皇帝固然偏心,将祭祀的大事交于三皇子处理,对于三皇子而言,既是认同,也是一次挑战。”
沈阿娇瞬间就懂了:“如果这次三皇子没有做好,失了皇家颜面,那么皇帝肯定会迁怒,那样的话,三皇子就没有现在这么得宠了,是吗?”
“是的。”沈从雄干脆地应了一声。
那好,就暂时不去丞相府,静观其变。
沈阿娇暗暗打定了主意。
卫国的皇家祭祀每三年举办一次,是规格最高,礼节最繁重的。
因此,祭祀前就要做好充足准备,祭祀前一个月,就要全城戒严,专门为祭祀做各种准备。
通常内务府会进行大肆采购各种稀奇珍宝,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布匹。
柳氏着人带信给沈阿娇,说有事需要商谈一下。
沈阿娇与柳氏相约酒楼雅间,让晓风在外看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屏蔽众人后,柳氏这才急匆匆地说道:“沈小姐,朝廷来人了,要求我们上供苏绣,而且要大量的,可是你是知道的,我们的店里面的绣品根本就不够,皇宫要的布匹好多。”
她神色黯淡地说道:“一个月后就祭祀大典了,就算从现在开始,我和几个绣娘,不吃不喝,也根本绣不完,到时候可怎么交货啊?”
“如果交不了货,皇上怪罪下来,可怎么得了呢?”
她急得眼泪流了下来,咬着嘴唇,两只手揪着自己的衣角,一副既伤心难过,又为难的样子。
沈阿娇略一思忖,问道:“那对面的宋家铺子呢?朝廷有没有找他们?”
柳氏细细回想,说道:“找了,但是官府的人说,我们的绣品比她们的好,就定在了我们家,他们家只提供少量的,作为补充。”
“咦?”沈阿娇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异样。
按理说,自己的绣品能用到皇家上,是莫大的荣幸。
在平时,对面宋家铺子整天把柳氏铺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现下,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却白白放弃,真是大大地说不通啊!
沈阿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柳氏急得直跳脚,好不容易做起来的铺子,可不能毁在她的手里啊。
她想催催沈阿娇有什么好办法,却见沈阿娇一直在想着什么,想问又不敢问。
半响,她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沈小姐,有什么好办法吗?”
沈阿娇这才像是清醒了似的,伸了一个懒腰,笑眯眯地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柳夫人,这笔单子,我们不做了,一匹也不交,直接关店,你好久没有休息了,正好你和那几个绣娘可以好好休息了。”
哈?
柳氏一头雾水,为确保自已刚才不是耳聋,她再次问道:“沈小姐,你说什么?”
沈阿娇神秘一笑,好脾气地说道:“关店,不交布匹了。你在门口贴张通告,随便找个理由写写。”
“可是,如果官府来人呢?——”柳氏一想到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兵,就不由自主地颤抖。
“这样吧,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情立即差人来告诉我。我来处理。”沈阿娇想了想,继续说道。
“不过,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店铺是沈家的,如果有人一口咬定,你就否认。”
“倘若有人从中作梗,你就说是找我借的银子。不是开了一张借据吗?你把那张借据收好,关键时候拿出来用。”
“好。”柳氏点头,一一记下。
二人分别后,沈阿娇和晓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