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安带着沈阿娇慌不择路地跑。
银杏晓风和几个手下忙不迭地跟在后面。
起初,他是抱着她,渐渐地,体力不支,只好将沈阿娇放了下来,几人搀扶着,边躲边跑。
直到身后的追兵看不到人影了,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阿娇看着陈遇安狼狈不堪的模样,脑海里突然想起这个男人在前世与今生,他一直都是清俊冷酷,何时会向别人展现出这幅模样?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稍稍有些舒坦,很想笑。
于是,她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指着他那略微凌乱的头发,笑嘻嘻地说道:“你,你的样子,好狼狈。”
陈遇安微微一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用手捋了捋头发,再看看眼前这个女人,娇笑可酣,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万种风情,不由得有点痴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笑了。
银杏和晓风相视一眼,纷纷别过了脸:“唉,小姐什么时候也跟着这么傻了?”
陈遇安稍稍放松后,回想起刚才城门遇到的情况,心下疑惑。
沈阿娇见他突然又板着脸,紧蹙眉头,便问道:“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事情吗?”
陈遇安微微颔首,眉头挤成一个川字。
“我在想,现在京城到底是什么模样?现在连城门都进不去了,里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
沈阿娇回想起刚才进城门时的惊心动魄,也跟着苦恼起来。
蓦然,陈遇安笑了,眼睛弯弯,像一双狐狸眼。
沈阿娇大惊失色,莫非这个男人被眼下的困境憋成失心疯了不成?
“你干嘛?吓我一跳。”
陈遇安正了正神色,露出神秘一笑,突然举起右手,将几只手指弯成一个口哨的模样,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一阵尖锐的声音刺破长空。
沈阿娇不敢作声,只是静静地观望着。
陈遇安胸有成竹地说:“等着吧!”
很快,一只灰色的信鸽扑棱棱地飞到了陈遇安的肩头。
沈阿娇喜出望外:“你什么时候会用这招的?怎么从来不见你用过?”
陈遇安微微一笑,并未言语,只是将头簪取了下来,将衣袍底摆掀了起来,用簪子一划,再用力撕断。
然后他咬破手指,在撕开的布上写上:“速查明城中情况。”
写完后卷起,用多余的布撕开的丝条缠在了信鸽的腿上。
他动作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信鸽,轻轻地捧在手里,说:“去吧!”
鸽子仿佛听懂了人话,看了他一眼,便展翅高飞,越飞越远,直到看不见为止。
“好了,我用信鸽传话,让手下去查查情况。”顿了顿,他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咦!这是哪里?”
沈阿娇也四处打量一番,眼前的景色怎么这么眼熟?
对了,这是京城郊外的白云山,周围是绵延不绝的树林。
这是……万花楼的山脚下?
她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对众人说道:“跟我来吧。”
便要带他们进树林。
陈遇安拉住她,不无担忧地问道:“里面有何机关都不知道,不可冒然闯入。”
沈阿娇轻轻拍了拍拦她的手,坦然道:“这是万花楼山下。”
万花楼?
陈遇安在宫宴上听她说过,她是万花楼楼主,还把令牌给皇帝看了,皇帝也默认了。
但他还是对万花楼一点也不了解。
“那我走在前面,你跟着我。”说罢,他不容置疑地坚决走在最前面。
沈阿娇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愣神。
晓风上前搀扶住她,说道:“小姐,你有身孕,小心一些为好。”
几人向前走了没多久,一群眉清目秀、明眸皓齿的红衣男人飘然而至。
见到沈阿娇,纷纷下跪行拜礼。
沈阿娇深知万花楼是绝对不可以让外人进去,就算她是楼主也不能破例。
于是便问道:“此外附近可有空房子让我们休憩一晚?明天就走。”
领头的红衣男人略一思忖,便说道:“有,我来带路。”
说罢,便带给他们几人进了深山。
走了一会儿,小路拐了一个弯,一座小木屋赫然出现在路边。
“楼主,这就是休息的房间,里面吃住一应俱全,而且沿着这条路走,可以直接进京。”领路人毕恭毕敬地回答,
沈阿娇惊喜不已,向红衣男人表示感谢后,男人朝沈阿娇点点头,转身飞走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所小房子里面果然一应俱全,厨房应有尽有,还贴心地安排了两个卧室。
吃饱喝足,几个人都可以好好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日,几人都精神饱满地从睡梦中醒来。
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后,沈阿娇提出要乔装打扮混入京城。
昨日在休息的房间里,找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正好可以用来乔装打扮。
但是陈遇安却一脸严肃地反对了:“手下的密信已经传给我了,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