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门后,心才稍稍放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银杏更是手脚发软,一屁股坐了下来。
晓风则警觉地看向开门的那个人,问道:“府里安全吗?”
那人老老实实地回答:“不安全,前不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群士兵,进驻将军府把守,老爷问他们,他们都不肯说。”
什么?
沈阿娇急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嘴唇颤抖,仓皇失措地问道:“他们有没有害我爹,我爹怎么样?”
那人急忙说道:“小姐,不要着急,老爷好着呢。”
“那,那些士兵是来干什么?”沈阿娇被弄糊涂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陈遇安。
陈遇安思忖片刻,说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眼下,我们去见见将军,才能知道一切真相。”
“有道理。”沈阿娇对银杏说道:“银杏,我要先回自己的房,把衣服换下来。你带带路吧。”
几人小心翼翼地向她的闺房摸去。
一路上,果然看见有士兵把守,但是看不出来是哪一路士兵。
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不敢开灯,她摸索着拿过自己的衣物换了起来
沈阿娇心中不免有些郁结:“这是在自己的家,怎么也像做贼似的东躲西藏?”
随后,她在百宝箱里翻找,借着窗外的月光,翻出一个药粉包,捏在手心里。
陈遇安发现她这一举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用迷药迷晕他们。”沈阿娇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我自己的家,为什么还要躲?”
“你疯了?先看看再说。”陈遇安脸色冷峻,阴晴不定:“他们连丞相府都能烧,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沈阿娇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住嘴,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但是,刚才二人发生的动静,已经吸引到士兵的注意。
“哗啦”一声,士兵抽出刀,厉声呵斥:“什么人?出来!”
其他的士兵听到声响,纷纷围拢了过来。
几人刚到卧室门口,门外就已经呼啦啦地围了一群人,将她的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目睽睽之下,几人哪里也走不了。
陈遇安面色如常,用力握着沈阿娇的手,轻轻地说:“别怕,有我在。”
随即,他高声问道:“吾乃丞相陈遇安。”
“收!”一个士兵队长走上前,将他从上看到下,突然喝道。
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那一群人纷纷将佩刀收了回去。
“这又是什么情况?”几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首的队长说道:“陈大人,沈小姐,我是为太子殿下效力的。”
然后他解释道,自从丞相府被烧后,太子早就安排他们来保护沈将军一家了。
沈从雄和沈夫人坐在正厅里。
自从女儿走了以后,二人天天惦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尤其是丞相府被烧了之后,沈从雄更是担忧不已。
“不知阿娇现在怎么样了?”沈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
“爹爹,娘亲,我回来了。”沈阿娇一走到正厅门口,就听到母亲的这句话。
她再也忍不住了,哭出声来。
沈从雄和沈夫人眼睛顿时亮了,冲到门口,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儿,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爹,娘,明钰呢?”等哭够了,沈阿娇问道。
“我让他回房了。”沈从雄说道:“他还只是一个读书的孩子,我不想让他掺合到这里来。”
“爹爹,京城现在怎么样了?”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陈遇安,问道:“丞相府怎么会被烧了?”
沈从雄长叹一声,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期间,朝堂上发生了巨变……”
几人静静地听着,果然如陈遇安的飞鸽传书说得差不多。
“丞相府是一夜之间被烧的,并没有看到可疑人员进出,太子仍旧怀疑是有人故意放火,目前还在查。”
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之中。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沈阿娇问向父亲。
沈从雄正欲开口,外面传来了太子激动的声音:“沈大人,听下人说沈小姐回来了?”
话音刚落,卫瑜就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了。
他一身青色暗云纹长袍,风度翩翩地直奔沈阿娇,一脸惊喜地说道:“沈小姐,这一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陈遇安见他无视周围人,心下不悦,冷笑连连。
沈阿娇连连摇头,低声说道:“多谢太子殿下的关心,我好着呢。”
陈遇安冷哼一声:“太子殿下,情势如此严峻,不知太子殿下有何计划?”
“计划当然有的。”卫瑜胸有成竹地对沈阿娇说道:“沈小姐,我有一个计划,与你慢慢详谈。”
他特地在“与你”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意思不言而喻。
沈阿娇思索片刻,对沈从雄说道:“爹爹,太子殿下有事与我详谈,我去偏厅。”
偏厅就在正厅的旁边,沈从雄便答应了。
陈遇安目达二人走向偏厅,牙咬得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