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奴婢,不好好服侍皇上,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贵妃看了一眼沈阿娇,又轻轻地瞥了一眼礼亲王,顿时脸色一变:“皇上重病,你不去照顾皇上,反而在这里勾搭礼亲王?”
“太过份了,来人啊,给她掌嘴二十。”贵妃盛气凌人地吩咐。
很快,她的身后便闪出一个宫人,只见他挽起袖子,目露凶光,一步步地靠近沈阿娇。
沈阿娇局促不安地在礼亲王身后,瑟瑟发抖。
她焦急地转动大脑,思考着对策。
礼亲王刚刚回到京城,很多情况并不知情。
而贵妃又是三皇子的生母,此时绝不能惹怒了她,否则她的计划就要重新再制定了。
现下,看来这一巴掌是躲不掉的了。
她眼一闭,心一横,不闪不避,心中默念:“死就死吧,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还回去就是了。”
可是,意料中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只听闻几个人的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脸不疼,甚至连一个巴掌都没有挨上。
她欢欣鼓舞地睁开了眼,发现那宫人的手,此刻却被礼亲王抓得紧紧的。
那宫人想打又不敢打,左右为难地看着贵妃。
贵妃一脸铁青,瞪着礼亲王,咬牙切齿地说道:“礼亲王这是何意?莫非为了一个贱婢,就置皇帝的病情而不顾吗?这个贱婢不好好伺候皇上,反而到处勾三搭四,成何体统?”
礼亲王微微向身后侧脸,瞥了沈阿娇一眼,那目光中带着柔和和怜悯。
他轻轻说道:“不,我和她只是同路。”
顿了顿,他收回落在沈阿娇身上的视线,转过头,定定地看着贵妃,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贵妃,你知道吗?”
“你看看那棵树,长得好好的,花也开得很美很鲜艳,可是它有根枝叶伸得太长了,影响美观,如果遇到狂风暴雨,这根枝叶还会掉下来,打在人的头上,你说是不是应该砍掉?”
贵妃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神惊疑不定。
礼亲王继续说道:“我是来清君侧的,不是任人污蔑的。”他斜睨了一眼贵妃。
贵妃咬着嘴唇,并未吭声。
“贵妃,皇上的病还未痊愈,我还要去看看,就不久陪了。”他歉意地点点头,带着沈阿娇飘然离去。
贵妃无可奈何地瞪着二人的背影,心中暗自愤懑,
看来,儿子还需要在朝中多走动走动。
二人离开贵妃,继续走在宫道上。
沈阿娇想起刚才的一幕,还心有余悸,她偷偷瞥了一眼前面的礼亲王,暗自吐了吐舌头。
“好好走,马上就到了。”礼亲王并未回头,但是像后脑勺能够看得见似的,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
“唉,”沈阿娇忙不迭地答应着,赶紧跟了上去。
在皇宫里,只有跟着他才算安全。
礼亲王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在皇宫里不要乱跑,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哈?”沈阿娇心中一喜,又兀自发愣:“怎么找?皇宫那么大。”
礼亲王停了下来,解下腰间的一枚青烟色的琉璃玉佩,递给了她:“你把这个拿着,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拿这个玉佩示人。”
她接过玉佩,拈在手里看了看。
玉佩通体透明,是一块上好的玉料,上面还刻着一个图案。
既然礼亲王送的,大抵就是一个好东西。
沈阿娇干脆地收了下来。
礼亲王将她送到了皇上那里,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皇上还是昏昏沉沉,看见她进来,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沈阿娇大着胆子给他诊脉,发现脉象平和了许多,仔细瞥了一眼皇上的脸,发现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黑沉,渐渐泛红起来。
她思忖片刻,决定换一副药。
写下药方,她想去找陈遇安继续监督熬药。
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陈遇安的踪迹。
“看来,我是天生的服侍命了,”
可是皇上的病等不得,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能自行去厨房熬药。
王公公为了方便他俩熬药,特地在小厨房里给他们设了一个专灶。
这小厨房是给公公们设立的,王公公身为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说一不二。
王公公吩咐旁人,若有人来此熬药时,旁人不可围观。
因此,沈阿娇一个人在此煎药时,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倒落得个清闲自在。
在纷扰的思绪中,她叹了一口气,端起煎好的药,回到了皇帝的寝殿。
皇帝依旧迷迷糊糊,时而清醒,时而说着她听不懂的几个字。
“救好再说吧。”虽然前世里,皇帝在沈家灭门中下了圣旨,但沈阿娇还是想弄清楚,皇帝是为何下了那么一个混账圣旨?
将这副药喂下去,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一旁观察。
果然,皇帝的气色好多了,脸上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平和了许多。
看来,这副新药方确实有效,可以继续服用了。
她收了药罐,想继续找陈遇安来监督熬药。
方才熬药喂药,着实让她感到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