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阿娇怎么就和皇宫的墙头结缘了呢?这短短几天,就爬了几次。”
沈阿娇一边手脚并用地爬,一边暗自哀叹。
她缓缓地回到王公公给她准备的单间房里,刚刚坐下,倒了一盏茶水。
窗外突然“扑棱棱”地飞进来一只鸽子,直接落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鸽子见到她,不仅不认生,还跳了起来。
最让沈阿娇惊奇的是,鸽子的腿上还绑着一个细长的信件。
信件是卷起来的。
沈阿娇小心翼翼地抓住鸽子,取下了那封信,随手将鸽子放了。
鸽子拍打着翅膀,飞上了天空,直到消失不见。
她展开信件,爹爹的字迹跃然于纸上。
“凡城一事,与我无关,我没做过,望你知晓。”
短短的十六个字,却让沈阿娇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自己的猜想得到了父亲的证实:父亲果然没有做过这件事情。
那么,谁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
作为陈府唯一活着的血脉,陈遇安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于是,沈阿娇急切地在宫中四处寻找陈遇安。
可恶啊!
陈遇安跑到哪里去了?
她找遍了这几天和陈遇安一同出现的地方,但始终都没有找到。
她不禁又气又恼,正在愁容满面的时候,王公公找到了她:“哎哟。沈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可把老奴找得好苦啊!”
“莫非皇上那边有新的情况了?”沈阿娇一阵心惊,疑惑地问道。
王公公急道:“皇上醒了,不过——”
“不过什么?”沈阿娇急得面红耳赤:“王公公,您快说呀!”
“皇上醒是醒了,不过好像一直发呆。”王公公无奈地说:“你快去看看吧。”
“我这就去!”沈阿娇急忙先抛下找陈遇安的念头,跟着王公公回到皇帝的寝殿。
皇上果然醒了,果然在发呆。
王公公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皇上,沈小姐来了。”
沈阿娇唬得一跳,回头凝视一眼王公公。
王公公却不再吭声,低眉垂眼,恭顺的站在一边去了。
“沈阿娇,你不用看他,是朕来找你的。”皇帝突然开口,声音略带嘶哑,但吐词流利清晰。
沈阿娇被点名,正了正神色,行了一个大礼,用正经不能再正经的神色说道:
“皇上感觉如何?刚刚醒来,可有不适?”
皇帝靠在床头,仔细打量着她,他的眼眸深遂幽远,就像一个无底洞,可以把所有的情绪都吸进去。
就在沈阿娇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时,他终于开口了。
“朕在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你的身影,朕只是奇怪,以为是因为生病病糊涂了。醒来之后,回想起来,那应该就是你在服侍我吧。”
“嗯,如今皇上的病好得七七八八,再吃几付小女开的药,就会好了。”沈阿娇恭敬地说着。
“朕醒来之后,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叫王公公把你带来,想看看你。”皇帝的话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可沈阿娇就是觉得心中硌得慌。
“服侍皇上,是小女应尽的义务。皇上的龙体安康,关系着卫国的安康,是每个卫国人的应做的。”沈阿娇不卑不亢地回答。
皇帝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沈阿娇始终恭顺谦和地站在一旁。
皇帝突然轻轻地叹了一声,说道:“朕只是病了,并不是糊涂了,朕不是是分不非的人,你治好了朕,朕一定会奖赏你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朕能做到的,就一定答应你。”
沈阿娇抬起了头,看了皇帝一眼,而后迅速地低下了头,说道:“小女不要什么金银珠宝,只想要皇帝的一句话。”
“说来听听。”皇上挺直了背,饶有兴趣地问道。
“小女想——”沈阿娇行了一个礼,壮着胆子,直视皇帝,一字一顿地说道。
“皇上——”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尖锐又婉转的女声娇滴滴地响起来。
是贵妃。
沈阿娇立马闭上嘴,后退一步,垂下了头。
皇帝聚精会神地等着沈阿娇要的赏赐,被这突如其来的女人声音震了三抖。
他回过神来,看着床榻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贵妃,沉声问道:“朕不是好好的,你哭什么?”
贵妃一进门,就见皇上精神抖擞地靠坐在床头,一个宫女背对着她,面对皇上说着什么。
她怎么可能容忍别的女人在皇帝面前多说一句话?
绝不可能!
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那个宫女很识时务地退后了,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随即用绢将脸一拂,便哭哭啼啼地扑到皇帝的怀里,诉说起来:“皇上终于醒了?”
“可把臣妾急死了,臣妾不懂医术,无法治愈皇上,只能天天抄写经书,日日默念,祈祷皇上能早日康复。”
她又哭又笑地继续说道:“可能是菩萨显灵,满足了臣妾的愿望,这不,皇上就好了。”
“皇上,你可把臣妾担心死了——”她扭捏着,脸上却飞上了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