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这才轻舒一口气,微微一笑,说道:“皇后娘娘要顾惜自己的身子,皇后娘娘贵安,后宫才能安稳。”
皇后微微颔首,说道:“我也乏了,回宫吧。”
二人又朝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只留下沈阿娇行了一个拜礼后,傻傻地愣在原地。
“皇后娘娘的气色极差,看样子心里郁结许久。,她都贵为皇后,怎么有如此多的心事?”回想到自己,重生回来之后,经历的种种,竟生出无边的感慨。
“你在这里长嘘短叹长吁短叹什么?”陈遇安阴阳怪气地腔调出现在耳边。
沈阿娇被惊得向后一弹,回过了神,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陈遇安。
“丞相大人,麻烦下次说话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好吗?”她余怒未消,继续说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陈遇安背手负立,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吗?自己吓自己,是因为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多了么?”
他的脸色阴沉得几乎像暴雨前的天空,黑乌漆麻黑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是冰冷。
冷得沈阿娇不自觉地打了一个颤。
“真是奇了怪了,跟他也成家了,睡也睡了,连孩子都有了,怎么看到他这个冰冷的样子,心里就会毛毛的?”沈阿娇兀自嘀咕着:“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前世是他杀我全家啊。”
“你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陈遇安见她一个人自说自话,脸上的表情又分外精彩,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见她与自己攀谈,万分恼怒,忍不住问道。
他的语气凶巴巴的,打断了沈阿娇的思绪。
“你,你又凶我?”沈阿娇愣愣地看着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陈遇安,你这几天凶我多少次了,你有没有数过?”
“没大没小。”陈遇安恼怒女子家的胡搅蛮缠,心中后悔:“刚才就不应该看见她一个人,自己眼巴巴地上前搭话。”
“你,你愿意一个人自言自语,我管不了。”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他就应该早点走的。
“哎,你别走。”沈阿娇一个健步,挡在了陈遇安的前面。
“我有话要跟你说。”她气鼓鼓地说道:“你还不能走。”
陈遇安微微扬起了眉,眯眯眼睛,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沈阿娇咬咬嘴唇,下定决心说道:“陈遇安,你是不是以为凡城的屠城案,是我爹爹做的吗?”
陈遇安的脸色又冷得比冰窟里面冰砖还要厚,还要冷。
沈阿娇见他始终不吭声,急了。
不顾一切地拉着他的袖子,说道:“你不能走。,我真的有话对你说。”
陈遇安紧抿着嘴唇,低声说道:“你说。”
“凡城屠城的事,真的不是我爹爹做的。,我问过他的,我真的问过他的。”
陈遇安死死地盯着沈阿娇,眼里弥漫着浓浓的恨意,他咬牙说道:“他说的?他说的,你就相信吗?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他的眼眸里已经浮现出杀意,让沈阿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勉强笑道:“我相信我爹的为人,他真的没有做过。”
“那为何凡城的玉佩会出现你的家,而且还是埋在地下?”陈遇安怎么也不肯相信沈从雄与凡城无关,他摇摇头,嗤笑道:“难不成是谁屠了城,把玉佩扔在你家,你爹怕惹祸上身,就埋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沈阿娇急忙说道:“我知道凡城在你的心中,是一个痛。,可是我爹真的没做这件事——”
“沈阿娇,你别说了。”陈遇安痛苦万分,腥红的眼珠里射出熊熊怒火:“你再说,我怕我忍不住会杀了你!”
他浑身颤抖不已,两只手已然握成拳头,目光在左手和右手之间来回打转。
沈阿娇的大脑“嗡”地一声,天旋地转,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定下神。
她苍白着脸,全身也微微颤抖:“。
陈遇安真的起了杀心,他会杀了我她,也会杀了沈家!难道前世的遭遇还会再来一遍吗?那我她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陈,陈遇安。”她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先冷静。,朝廷里这么多人看我爹不顺眼,谁都有可能栽赃陷害,是不是?”
“玉佩,玉佩……”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说服陈遇安:“玉佩是凡城的,但不一定是凶手留下的,也许是受害人留下的呢?”
“倘若是我爹屠城,杀死了全城的人,他是凶手,那他留着玉佩干什么?把它埋在我家地下干什么?就不怕被别人翻出来做为罪证吗?能屠城的人会仅仅只有这样的智商吗?”
她艰难地咽了一口水,干巴巴地说道:“陈遇安,你是聪明人,不会因为一块玉佩就被人利用吧。,这块玉佩,出现在我家,决不是偶然,我爹说没见过这块玉佩,那就是有人偷偷埋下来的。”
“陈遇安,我发誓,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干的,还我爹一个清白,还你家一个公道!”
陈遇安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到这里,他抬起头来,轻蔑一笑:“你?你会查出来?”
沈阿娇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用力地点点头:“我以肚子里的孩子名义发誓,一定会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