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角瞄见陈遇安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目光低沉阴冷地盯着礼亲王,似乎要把他的身上戳上十个八个的窟窿洞。
礼亲王上前一步,与她面对面相迎,并没有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礼亲王笑吟吟地说道:“沈小姐,好消息,好消息。”
“你的医术太高明了,治好了皇上,皇上龙颜大悦,对你的医术赞不绝口呐,答应还你们一个清白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沈阿娇客套地笑着,饶是如此,她还是以挑剔的目光看向陈遇安。
“皇上还特地草拟了文书,交给了我,让我念给你们听听。”礼亲王说道。
“那就烦请礼亲王说说吧。”沈阿娇见礼亲王的笑容中充满了期待,便顺着他的话说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已查明疫病与沈家小女沈阿娇无关,而丞相大人陈遇安在其中立下大功。为了表达感激之意,特拟召如下:取消对沈阿娇,陈遇安的通辑令,每人奖赏白银五百两,钦此。”
沈阿娇和陈遇安恭恭敬敬地听完,道了谢,沈阿娇收了圣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下来了。
她眉开眼笑地朝礼亲王表达了感谢之情。
皇帝的病情解除了,对沈阿娇的印象也改观了不少,看来,这一趟真的没有白跑。
礼亲王微笑着回礼。
这一幕被陈遇安看在眼底。
他显得烦躁不安,原本就是冰冷的脸变得黑黢黢的。
倏尔,他板着脸,大踏步上前,就拉着沈阿娇的手向外走,嘴里说道:“多谢礼亲王,我们就此别过。”
“哎哎哎,你干什么呀?”沈阿娇被他拉着,心中甚是不悦,极力想挣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陈遇安的手劲力大无比,她怎么想挣脱,也挣脱不了。
“陈遇安,你松手!你弄痛我了。”她一声娇叱,让陈遇安停下了脚步。
“你看看你,还说在乎我,下手这么重。”沈阿娇见四下无人,便放肆地撒娇起来:“你看啊!”
顺着她的眼神示意,陈遇安看向他拉着她的手腕处,松开手,果然见她的手腕处,有一圈红红的手印,与她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我不是故意的。”陈遇安也没想到,他只是把她拉一拉,怎么会把她的手都弄红了呢?
“哼,是不是故意的,你心里有数。”沈阿娇决心好好捉弄他一番,否则难消刚才的气愤。
“那你怎么样才肯消气?”陈遇安惴惴不安地问。
沈阿娇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调皮地说道:“就罚你一辈子都不许凶我。”
“就只是这样吗?”陈遇安的眼睛顿时亮了,眸子里似乎有两簇火苗在一跳一跳的。
“那你还想怎么样?”沈阿娇不解地问。
陈遇安见她露出一副娇柔妩媚的女儿家面孔,不禁心神荡漾。
他上前一步,嗅到她的身上传来了淡淡的檀香味,奇怪地问道:“你身上怎么有檀香味?”
沈阿娇恍然大悟:“哦,我刚才去看了皇后。皇后真可怜,被皇上冷落。一个人守着诺大的寝宫,身边伺候的宫人也没有几个,每天数着星星过日子,就如坐牢一般。”
一想到皇后那万赖俱灰的面容,她便心有戚戚然焉。
陈遇安见她收住笑容,突然神色黯淡下来,皱着小脸苦兮兮的。
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亲吻着她的朱唇,轻轻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
二人四目相对,此时再多的语言都形容不了此时的心境。
两唇相触,世间的一切纷纷扰扰都通通抛之脑后。
……
许久,二人通红着脸,手拉着手,大摇大摆地从宫中大门走出去。
手上有了圣旨,沈阿娇的心中甭提有多开心了。
可是笑容却顿明凝固了。
对面有一辆贵气的马车从宫道上驶进来,两匹通体雪白的千里马,马车上的装饰是卫国贵族常用的玄紫檀色,一看便知道里面坐着的是皇亲国戚。
马车的车帘金灿灿的,似是用黄金打造的。
“这么骚包的马车。”沈阿娇心中暗自腹诽:“车如人名。”
这么招摇的马车,里面的主人还是他们的熟人呢。
“我们走吧。”很显然,陈遇安不想多惹事端:“好不容易自由了,回府吧。”
“我不,就是因为刚刚自由了,更要去炫一炫。”沈阿娇挣脱了他的牵手,一个箭步站在了宫道的中间。
陈遇安见她如此,也跟了上去。
二人并排站在一起,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马车。
车夫发现了前方突然蹦出来两个人,而且丝毫不肯退让,急忙拉住僵绳,极力让马停了下来。
“你在搞什么?”马车里,一个男人爆呵道。
沈阿娇与陈遇安对视了两眼,确定了,听声音,马车里面的男人正是三皇子。
车夫熟练的逼停了马车。
刚一停稳,车门便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跳了出来。
是三皇子卫珙。
卫珙一见到沈阿娇,便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