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的甜点,沈阿娇不由得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继续眼睛发直。
银杏这时又端了一盘红豆桂花糕,香气扑鼻。
沈阿娇满足地吸了一口,看向门外的阳光,说道:“这个天气,这样的糕点,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银杏见小姐一副可怜巴巴的馋嘴模样,“扑哧”一声笑了。
沈阿娇故作怒意地娇嗔道:“好啊银杏,你现在胆子肥了,敢取笑小姐我了。”
银杏忍不住,连连摆手,好不容易才正色道:“小姐,今天天气很好,院子里的桂花也开了,要不,我们把这些点心都端到院子中去吃,你看好不好?”
院子里有一棵老桂花树,年龄比沈阿娇还要长。
粗壮的树干,要二人才能合抱,每年这个季节,满枝头的桂花绽放,金灿灿的花朵锦簇,密密麻麻,香气浓郁,甚至连远在私塾上学的弟弟放学回来,都说在书堂里都可以闻到沈家的花香。
沈阿娇欣然点头同意。
于是,银杏嘻嘻哈哈地拉着晓风,一起把糕点端到桂花树下的桌子上。
沈阿娇坐下来吃了两口,发现银杏和晓风规规矩矩地站在身后,便要上前去拉。
“你们站着干什么呀?一起来吃。”
银杏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小姐,我们是奴婢,不能和你共一个桌子的。”
一向沉默寡言的晓风也开口:“小姐,我们是服侍你的。”
沈阿娇莞尔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今天本小姐心情好,这么多点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天有些热,放着就会坏了。”
“今天就破例,你们二人和我一起坐下来,把这些都吃完,至于规矩嘛,以后再说。”
银杏和晓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又向四周扫了一眼,依旧没动。
沈阿娇皱起了眉头,板着脸说道:“不要扫了本小姐的兴致,都坐下来!”
晓风鼓起勇气,期期艾艾地坐了下来。
银杏见状,也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
沈阿娇这才娇媚一笑,拿了两块点心,各自放在她们二人前面,笑眯眯地说:“吃吧。”
银杏小心翼翼地用手拈起桂花糕,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丝滑软糯,香甜不腻。
“小姐,你尝尝这桂花糕,真好吃。”银杏的眼睛顿时亮晶晶的,兴高采烈地要给小姐拈一块。
沈阿娇好笑地说:“我知道,所以才叫你们一起吃啊。”
“你们放心,今天就我们三个人,没有奴婢,都是姐妹,大家放肆地吃一回,出去了,我还是守规矩的。”沈阿娇柔声安抚道。
晓风也拈起一块点心,含在嘴里,眼眶里却是湿润的。
沈阿娇的心里酸酸的。
前世,沈家被灭门时,她因为怀着身孕,被留了下来关在别院,不知陈遇安出于什么心理,留下了银杏照顾她。
只是二人的境地反而更加悲惨。
陈遇安一连几个月都不闻不问,任凭宋雪莲带人凌辱她,而每次银杏都会扑上前保护她。
可怜她还只是一个十四的女娃娃,常常被打得皮开肉绽,伤口化脓,无药可医,再加上冬天寒风刺骨,宋雪莲不仅没有提供柴火取暖,反而连伙食也克扣,一天只能吃一顿冷饭。
最终,银杏伤势加重,饥寒交迫中,含眼而去。
临死前,还拉着沈阿娇的手,不住地道歉:“小姐,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奴婢先走了,对不起!”
那一夜,沈阿娇彻夜未眠,在经历了沈府被流放,身边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也走了,她心如死灰。
不久,宋雪莲便用一碗毒药,将她连同腹中的胎儿,一同害死了。
而她因为极度不甘心,不愿意超生投胎,化作一缕冤魂,在京城徘徊,一个月后,她才发现沈府原本被流放的人,在流放的路上,统统被宋智远派来的人害死!
闻着桂花的香气,想起前世沈府被灭,府邸被烧一天一夜,连这棵桂花树都被烧死了,只剩上一截黑乎乎的树干。
前世的记忆扑面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心一抽一抽地痛,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银杏和晓风面面相觑,不明白小姐原来是高高兴兴的,为什么盯着她们看,就突然流下了泪?
银杏慌忙放下手中的糕点,站起身来扶着她:“小姐,你怎么了?”
沈阿娇一边哭得抽搐,一边笑着说:“银杏,我现在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晓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朝银杏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银杏会意,立马故作欢快地说道:“小姐,今晚是八月十五呢,有中秋节庙会,听说特别好玩呢?都是平常庙会里看不到的。”
哪知晓风一听,脸色变了,又朝银杏努努嘴。
银杏一看,懵了。
“晓风,你想说什么?”她干脆直接问。
晓风无奈地摊开手,说道:“奴婢是想说,庙会人太多,小姐又怀着身孕,倘若人多太挤,或者别人不小心推到了小姐,伤了她的肚子可怎么办?”
沈阿娇这时已经收了眼泪,仔细地听着两个丫鬟的争论。
这时,她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