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哥,”宋雪莲试探地叫了一声。
“什么事?”陈遇安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
“安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段日子阿娇姐姐的性格和行为有一些怪异?”
“是吗?”陈遇安的声音明显变得紧张起来:“你发现了什么吗?”
“发现倒谈不上,只是直觉上感觉她和以前不一样,好似变了一个人。”宋雪莲再三斟酌着说道。
陈遇安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问道:“是吗?说来听听。”
宋雪莲心中一喜,看来陈遇安也发现沈阿娇的不对劲了。
如果自己再加把劲,多说几句,说不定沈阿娇在陈遇安心中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了。
“就是她提出休书的时候,我就发觉那个时候,她好像变了。”
“休书?”陈遇安若有所思地沉吟道。
他想起确实是从那时开始,沈阿娇性格大变。
“后来,她一直在皇帝和皇后面前争强好胜,几次险些让你遇险,还好你命大啊,你看,现在皇帝和皇后都宠着她呢。”
“你的丞相府被烧了,皇帝一直不闻不问,反而给沈家极大的奖赏,安哥哥,你说,这岂不是把你比下去了吗?”宋雪莲愤愤不平,心中的一股怨气始终消散不去。
倘若陈遇安听取她的意见,与沈阿娇决裂,老死不想往来,那该多好。
那她这段时间以来受的委屈就可以统统消散了。
想到这里,她的精神一振,喜滋滋地盯着陈遇安的面孔,仿佛他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她继续说道:“安哥哥,朝廷的局势瞬息万变。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虽然说现在支持三皇子的占多数,但是安哥哥你占那一边,我就会占在哪一边,你要相信我,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陈遇安倏地站起,紧紧抿着嘴唇,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眼,眼眸里绝对不是什么柔情蜜意,宋雪莲的心中涌上一起不祥的预感。
还没来得及等她说话,陈遇安突然暴怒,一声不吭地伸手就掀翻了桌子。
随着桌子的翻转,那些碟子碗盆子纷纷落地,“哗啦啦”地碎了一地,连同做好的美味菜肴统统洒在地上,有不少的菜汁汤水泼在地上,又弹了起来,溅在了二人的衣摆和鞋子上。
“啊!”宋雪莲惊叫一声,跳起来扯起衣摆,连连后退,惶恐不安地瞪了一眼陈遇安。
“安哥哥,你做什么?”她又惊又惧,委屈地几乎要哭出来。
“你可以滚出去了!”
陈遇安的脸色阴沉,眼睛冰冷而锐利,就像一把匕首,可以把对方刺得体无完肤。
宋雪莲在他的注视下,浑身瑟瑟发抖,来不及去擦拭衣裙和鞋子上的污渍,愣愣地反问道:“安哥哥!你说什么?”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从来没有这样对我?”她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划过娇俏的脸庞,显得那么楚楚可怜。
可是陈遇安却仿佛没有看见似的,并没有一丝怜香惜玉。
“宋雪莲,你可以滚了,以后再也不要来我这里。”他斜睨了她一眼,严辞拒绝。
“沈阿娇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中伤她,侮辱她,就算你也不可以。”
宋雪莲跌跌撞撞地从别院冲出来,一头冲向了城内最繁华的地方。
她的耳边始终回想着陈遇安的话语,字字直戳人心,戳得她的心在滴血。
“我要找人多的地方,我要早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心灰意冷地走着,面如死灰,而衣服上的污渍让她狼狈不堪,最让她愤怒的,便是那路上的行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她是堂堂刑部尚书宋智远的嫡女,为什么会在这里被人嘲笑?
她的心忍不住地颤抖着,愤怒涌进她的脑海:“这一切只能怪那个沈阿娇,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安哥哥如此对待?”
华灯初上,人群如织,街上的小摊贩吆喝着。
原来今日庙会,她可以开开心心地度过,可是现在却这么难堪。
宋雪莲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默默地走着。
她还不想回去,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吧。
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对面的饭馆出来,正准备下台阶,旁边还有一个玉树临风,英姿挺拔的男子亦步亦趋地跟着。
“沈阿娇!!”
只见沈阿娇和那名男子攀谈时,言笑晏晏,是那么的明艳动人。
而那名男子看着沈阿娇的眼神,是那么的柔情似水,温柔的简直可以腻死人。
两人站在一起,俨然是一对璧人,分外的和谐!
这人男人又是谁?看他的打扮,绝对不是什么市井之徒,也许又是哪家的世家子弟?
为什么沈阿娇那么好命?
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对沈阿娇笑得那么开心?
为什么她抛弃了陈遇安,陈遇安还要一心向着她?
她望着沈阿娇的笑颜,觉得分外刺眼。
“士可杀不可辱!”宋雪莲咬紧牙关,暗自发誓,一定会让沈阿娇当众出丑。让她也尝尝被人嘲笑,被人唾弃的滋味。
她的脑海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