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一名女子,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语?”老先生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怒目圆睁。
沈阿娇也来了气,大声叱责道
“我说得不对吗?身为老师,学生之间打架的,不问清楚缘由,就责怪我弟弟,把他赶回家,这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所做的行径吗?”
顿了顿,她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老师,只见老师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这是在比谁的眼睛最大吗?
她冷哼一声,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中气十足地说道:“难道,这是在攀比关系吗?就因为那个学生是您的侄儿,您就如此袒护他?难怪别人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你,你!”老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指着她哆哆嗦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明钰早已经吓傻了,呆呆地愣在那里,也不知道去扯一扯姐姐的衣袖了。
还是晓风最淡定,两条视线在小姐和先生之间来回扫视,目测论吵架,小姐占了上风,如果动武……
不可能,先生年老孱弱,动不了手的。
于是,她镇定自若地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见周围无人围观,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她一眼便撇见沈明钰似乎是状态不对,估计是第一次见到姐姐如此彪悍,欢喜得傻掉了。
晓风叹了一口气,拉拉沈阿娇的衣袖,低声叫道:“小姐!”
沈阿娇和先生的吵架暂告一段落,二人四目怒视,谁也不肯先挪开目光。
沈阿娇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扯动,耳边又传来晓风的声音,转过头去,凶巴巴地问:“干什么?”
晓风咂了咂嘴,指着沈明钰,示意她多看一眼。
沈阿娇这才注意到弟弟的脸色相当难看,也许是看她这个姐姐和先生谈着谈着,就吵了起来,肯定谈不拢,心情不好罢了。
她的怒火立即又上升到了一个高度,转头盯着老师,凶巴巴地说道:“老师,如果那个挑事者不给我弟弟道歉,我不介意把事情闹大,我会去告状,大不了我一级一级地向上告,我告御状都可以,我就不信皇帝也做不了这个主!”
她原本是想吓唬吓唬老师,只是挑事者出来道歉,事情就可以收场了。
哪知,这个先生年纪一大把了,却肝火旺盛,丝毫不带怕的。
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指着沈阿娇,口中振振有词:“你一个妇人之仁,除了像泼妇一样无理取闹是,你知道个什么?假若你再无理取闹,我让你弟弟再也上不了学的。”
“啧啧!”沈阿娇没想到这个老先生的性子如此执拗,吵起架来越挫越勇。
“我劝小姐,把你弟弟带回去,好好教教!不过像你这样的,也不知道将来教不教得好!”老师依旧冷嘲热讽。
沈阿娇简直气炸了,她抄起桌子上的茶盏,向老师的脸上泼去。
老师本来骂得正欢,被突如其来的热水一激,冷不丁地打了一个颤。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头上顶着茶叶的茶水滴滴哒哒地向下流,而胸前的衣服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你——”他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语言上像泼妇,行为上更像一个泼妇。
“你这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老先生气得喋喋不休。
沈阿娇也不打算惯着他了,既然这个先生这么迂腐,那么就让他清醒清醒吧,他不是为了一已私欲维护自己的侄子吗?那么我就来告诉他,得罪了谁?
“我、不、是、你、能、得、罪、的、人。”沈阿娇一字一句的说,“先生,你那个迂腐的课堂不上也罢,纯纯的误人子弟!”
说罢,便拉着沈明钰的手就要离开。
先生先是被她怼着脸的气势吓得一愣,但很快镇定下来,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你这个女娃子,真是败坏门风,有辱斯文,你家的弟弟我教不了,看谁能教得了!”
沈阿娇的脚步顿住,回头瞥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瞬间让先生噤了声。
她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缓缓地说道:“此处不留爷,自己有留爷处!我弟弟怎可在你这种老师的身上学到什么真理?”
这次,她干干脆脆地拉着明钰的手离开了。
她是有怒气的,拉着弟弟走了好久,才渐渐地气消了一半,却发现从先生家出来的时候,明钰就一直没有说话。
她停住了脚步,仔细端祥着身后的弟弟。
只见他垂头丧气地低头不语,神情萎顿,闷闷不乐的。
沈阿娇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弟弟最喜欢读书的,刚才自己发火,把他的老师都得罪干净了。”
顿了顿,她的大脑飞快地转动,再三斟酌后,她小心谨慎地说道:“明钰,对不起啊!”
明钰这时抬起了头,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刚才我太激动了,把你的先生骂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弄得你上不了学堂了。”
明钰的眼眸黯淡了下来,无精打采地说道:“没事,姐姐,大不了我不去学堂,我在家里自己学习。”
嘴里虽然这样说,但他的头低得更低了,声音也带着浓浓的哭腔:“我一定可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