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看!”陈遇安叫得非常自然。
沈从雄礼貌地接过一看,那是一幅山水画,画中远处是云雾缭绕的高山,山脚下是波光荡漾的湖水,画的最
“好画啊!”沈从雄一见到画作,就两眼放光,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这画功,这颜色,这可是大师的真迹啊,陈大人,你是怎么得来的?”
陈遇安淡淡地说道:“早年我曾帮过他处理过一件棘手的事,他为了感谢我,就送了这一幅画给我,我一直收藏着,现在送给伯父您。”
“这……”沈从雄犹豫着,他何尝不知道陈遇安借花献佛的用意?但是刚才女儿那斩钉截铁的话已经放出来了,这可怎么是好?
但陈遇安好像并不心急,他一眼便瞄到了桌案上的棋盘。
棋盘上的棋子还没有收,一看就是两个人在下棋。
陈遇安的眼珠子一转,饶有兴致地说道:“伯父,我好久没有下棋,要不我们来切磋一局吧。”
“好啊!”沈从雄见他没有提出去见女儿,便满口答应了。
陈遇安白子,沈父黑子,走着走着,白子渐渐败下阵来,只差几步就要投降了。
但陈遇安依旧不慌不忙地,思索半天,迟迟不肯下一子。
沈从雄眼见快要胜利了,乐呵呵地倒了一盏茶,自斟自饮起来。
良久,陈遇安才缓缓地落下一颗白子,挑了挑眉,冲着沈父笑了一下。
沈父看着他白子落下的位置,心下一盘算,暗叫不妙:“这个小子快板回来了,快要赢了。”
“没想到陈大人的棋艺如此之高,臣自愧不如,”沈从雄发自内心的感慨,一边落下一颗黑子。
陈遇安又执起一颗白子,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下棋,会从第一步开始设想,设想对方会怎么走,我怎么走,不到最后一颗子,是不会放弃的。”
“而且,棋局变幻多端,要小心应付,难免会让看棋的人云里雾里,摸不着方向,造成了误会。”
沈从雄低头不语,他觉得陈遇安这段话是意有所指,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陈遇安落下黑子,沈从雄脸色黯淡下来,低声说道:“陈大人,我输了。”
“伯父,现在只是下棋,可是在朝堂之上,你我不都是这些棋子吗?如何走,不在于皇帝,而在于我们自己。”
他倏尔一笑,说道:“伯父,虽说朝堂局势严峻,可是在伯父的教导下,沈府的口碑是越来越好了,可见,伯父是一个明事理,识大局的人。”
沈从雄盯着棋盘,还在回味刚才的那番谈话。
听到此话,顿时脸上笑开了花。
“陈大人,是想见阿娇吗?我派人去喊来。”说罢,不容陈遇安推脱,便冲着门外喊:“来人啊!”
门口一个小厮站在门口,问道:“老爷什么事?”
“快快去请小姐到我的书房来一趟。”沈父吩咐道。
沈阿娇听到父亲有请,问道书房里有几人,小厮老老实实地答道:“还有陈大人。”
沈阿娇顿时便泄了气的皮球,再也迈不开脚步。
可是父亲有请,不能不去。
她愤愤地在心中将陈遇安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草草地换了一件简单的衣服,便匆匆地向书房走去。
她故意未施粉黛,也不愿意去换身漂亮的衣服来打扮自己,就是想打消陈遇安的那些非分之想
但事情好像脱离了她的想象。
她一进门,便一眼瞧见了陈遇安与爹爹下着棋,而爹爹高兴得搓着手。
她转身就想走,眼尖的陈遇安用眼角的余光瞄见了她,立刻跳起来冲着她奔了过来。
“阿娇,我来了!”陈遇安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坐下,给她和沈父沏茶,将桌几上的点心端放在父女二人面前。
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好,一边下棋一边和沈父聊着天。
“阿娇,你来了,就来陪我下下棋。”沈从雄乐呵呵地对女儿说着,对女儿脸上的厌恶之意并未在意。
转而问陈遇安:“是我下了吗?”
陈遇安挑了挑眉,莞尔一笑,说道:“轮到伯父您下了。”他的目光不时地向沈阿娇的脸上瞅去。
沈阿娇面若冰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不明白,自己的脸上已经很明白地表现出讨厌与不耐烦,为何这个男人视而不见?
她更不明白的是,为何陈遇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是送礼,又是上门,这是在示好?
沈从雄一心扑在棋盘上,不时地称赞陈遇安的棋艺高,机灵。
沈阿娇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陈遇安是学会了什么妖术吗?把爹爹哄得这么开心!”
“哈哈,我赢了!”沈从雄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像个小孩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阿娇,你看,你一来我就赢了,你是我的福星啊!”
“是啊!”陈遇安开口了,磁性的嗓音魅惑至极:“阿娇一来,我就不知道怎么下棋了。”
说罢,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眼神,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阿娇,目光热切而激动。
沈阿娇只觉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自觉地双手交叉搓了搓手臂。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