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皇子莫不是想重演前世的行径么?
“我这次来沈府,一是为了与你和好,二是为了你爹。”陈遇安继续说道:“阿娇,你爹是将军,掌管着卫国的兵府,能调动上万大军。”
“我与太子御驾亲征,势必要拿兵府来调动大军,阿娇,希望你能够说服你爹爹,支持我们,交出兵符。”
“倘若我冒然地提出这个要求,他必定是不会答应的。阿娇,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说服你爹爹。”
陈遇安一扫之前的沉默寡言,今天的话特别多。
沈阿娇定定地看着他,怎么也不能把今天的他和之前的他相提并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也许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他吧。
“我爹爹是深明大义的,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你要亲自上战场?你知不知道,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沈阿娇的情绪越说越激动,然而,她意识到了什么,倏尔住嘴。
陈遇安静静地听着她的唠叨,嘴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正在他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沈阿娇那边却没有了动静,他狐疑地瞄了一眼,只见沈阿娇呆愣原地,两眼睁得大大的,却无神而迷茫,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阿娇,你怎么了?”这一下,他有些慌了,急忙将她搂在怀里,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不停地问:“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哪里受伤了?”
“不,”沈阿娇艰难地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刚刚才发现,你去打仗,我会担心你的安危。”
顿了顿,她又问道:“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应该是恨你的呀!”
陈遇安喜不自胜,一种巨大的幸福感涌上心中,情不自禁地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
他一边摩挲着她的秀发,一边低下头来,吻向她那玫瑰般的唇瓣,喃喃地低语着:“阿娇,原来,原来你是爱我的!”
“我是爱他的吗?”沈阿娇被吻得晕晕乎乎,潜意识里却不断地问自己:“我在乎他的安危,是因为我爱他吗?”
“前世被他伤得那么深,为何今生我还在爱他呢?”
这就是我逃不掉的宿命吗?
她忍不住颤抖起来,两滴热泪划过脸庞,说不清楚是幸福还是迷茫。
陈遇安心疼地吻下她的眼泪,不时地耳边低语,说着一些安抚的话语。
良久,沈阿娇的情绪稳定下来,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答应了陈遇安的请求。
“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她定定地看着陈遇安的眼睛,柔声细语地说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好吗?”
巨大的惊喜冲击着陈遇安的大脑,他热泪盈眶,连连点头。
“你和太子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沈阿娇软软糯糯地声音响起。
“如果拿到兵符,得到皇帝的同意,就会很快的。”陈遇安细细地盘算着。
沈阿娇的心中也作了一个小小的决定,但她现在不想告诉他,等到时候他自然就会知道了。
“哦,对了。”陈遇安重重地吻了一下沈阿娇,而后将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递到了她的手上,轻轻地说道:“这是我父亲的遗物,可以说,整个陈家,只有这一枚玉佩,是陈家留下来的东西了。”
沈阿娇双手接过玉佩仔细地端详。
这是一枚鸳鸯同心佩,
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精雕细琢成,淡青色的玉佩,只有半个巴掌的大小,主体是两只鸳鸯戏水,周围水纹荡漾。
她惊诧地抬起头看向陈遇安:“这么贵重的东西,又是你父亲传给你的,你更是要好好保管才是。”
陈遇安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不,放在你那里,我更加安心。这样,我在战场上,会时刻想起你在等着我。”
明明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凝重的,但沈阿娇却觉得这是她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了。
“她,那我好好收着。”她郑重地收好玉佩,说道:“我们去找我爹爹吧。”
二人来到书房找沈从雄,并对他说了此事。
沈从雄一听,犹豫地看了一眼沈阿娇。
沈阿娇上前一步,坚定地说道:“爹爹,如今朝中的局势想必你也了解。皇帝重用三皇子,朝中的官员大多数都向着三皇子,可三皇子极有可能与金国有勾结……”
“阿娇,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有证据吗?”沈从雄紧锁眉头,一脸为难。
“伯父,我想与太子出战金国,也是为了收集三皇子通敌叛国的罪证。但是这一计划的实施,必须要有虎符才能调动大军。”陈遇安进一步劝说。
“我是丞相,倘若以后出了什么事,由我一人承担,绝不会牵扯沈府。”陈遇安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沈从雄踌躇半天,说道:“容我想想,再想想。”
沈阿娇和陈遇安对视一眼,陈遇安不急不徐地说道:“好,伯父,明日我再登门拜访。”
父女二人将陈遇安送到大门外。
陈遇安拜谢之后,潇洒地离去。
沈从雄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陈遇安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回头却发现沈阿娇还在痴痴地看着陈遇安离去的方向,心下了然,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