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众爱卿,你们觉得谁是内鬼呢?”皇帝将视线从宋智远的身上挪开,扫视着
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就连刚刚的窃窃私语声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三皇子静默许久,终于忍不住发声了。
皇帝立即将视线锁住了他,面色如常,眼神里看不出什么,平淡地问道:“三皇子有何事秉报?”
三皇子顿了顿,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皇上,我朝科举考试向来都有严格的制度,不可能作弊的。那些市井传言,也许是一些宵小之辈,故意用来贬低刚刚考上的解元,污蔑我朝的制度,”
话音刚落,殿下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是啊,也许是别人故意这样传闻的。”
“谁知道呢?想必皇帝心中已有猜想了吧。”
皇帝嘴角半勾,划出一抹冷笑,他面色平静,语气平缓地说道:“依三皇子所见,那些议论之人确实可恨,那么应该如何处置?”
三皇子闻听此言,心下好似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轻轻地舒缓了一口气,振振有辞地说道:“妖言惑众者,应该按律法,先交给大理寺关起来,再细细地审。”
“那么依三皇子的意见,我女儿长平县主就应该先关起来吗?”一个略带苍桑的声音质问道。
皇帝眯了眯眼,方才看清,问话的人是长平县主的父亲卫弘亲王。
卫亲王满脸不高兴,斜睨了三皇子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道:“三皇子的办事风格真令本王大开眼界。小女只是偶然路过,打抱不平而已,这也是犯法了吗?”
“其二,三皇子不去查查那些传闻的真假,反而将揭露真相的人打入大理寺,这是何故?”
三皇子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帝这才收回目光,敛了敛眼神,低声沉着的问道:“诸问爱卿还有什么意见?”
四下皆静。
皇帝淡淡地坐在椅子上,面色冷凝,还未散去刚才令人心惊胆寒的威严感。
他环顾了的情愫。
皇帝开口了。
“传朕旨意,没收宋修吉乡试第一名的称号,此次成绩做废。另外,十年内不得参与任何一项科举考试。”
沈从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他高兴地哼着小曲儿,晚上吃饭时多喝了两杯,惹得沈母责怪贪杯。
见沈阿娇在一旁给自己夹菜,他喜滋滋地说道:“阿娇,果然参他一本是有用的。今日皇帝听进去了,命令夺去他第一的考试头衔,并要求宋修吉十年前不得参任何科举考试。”
“真的吗?爹爹”宋明钰开心地说道:“太好了!”
说完,还冲着沈阿娇眨眨眼。
只见沈阿娇替他夹了一个大鸡腿,连声说道:“吃吧,吃饱了,就不会想说话了。”
看着沈明钰窘迫的吃着鸡腿,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全家人哈哈大笑起来。
沈阿娇回到房间,点起灯,拿出纸笔,伏案写了起来。
半晌,她才走到门口,轻声喊道:“晓风。”
晓风依言进来后,她将写好的信递了过去:“你找个可靠的人,将信寄给三皇子。注意,不要让别人发现是沈府寄来的。”
晓风点头转身准备走,沈阿娇又叫住了她:“安排人时刻监视三皇子府,有任何情况就向我汇报。注意,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看着晓风潇洒远去的背影,沈阿娇出神想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回到屋里。
线已经放出去了,就看饵上不上钩?
“嘭啪——”三皇子的书房里传来了重物落地摔碎的声音。
路过的下人们纷纷侧目躲避,没有人敢在书房门口逗留,也不敢交头接耳去议论。
三皇子冷汗淋漓,两眼发直,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信的一角,指尖已经发白。
信上满满写着他的罪行,特别是通敌金国人。
这……
这是谁寄来的?
他揪住送信的小厮,可一问才得知,小厮原本是街上的行乞人员,别人给了派来临时送信的。再一问,说不清吩咐的人是什么长相。
三皇子气恼地将桌几上的花瓶掼在地上,听着那摔碎的声音,心中的怒气似乎减轻了一点。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否则会让人抓住把柄。
思索片刻,他无奈地写了一封密信,告诉金国皇子事情已经败露,暂时不要朕系,以免后面发生其他变化。
三皇子喊来心腹,送密信封好,交给心腹,再三叮嘱,无论如何都要将密信交到金国皇子的手上。
“记住,一定要交到本人手上。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差池,你就不用回来了。”
三皇子撇撇嘴,笑眯眯地对手下说着,但脸上已经显露出狰狞的神色。
手下不敢懈怠,领命而去。
三皇子焦灼不安的心稍稍平息了一些。
沈阿娇正在院子里散步,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她接过信,展开一看,眉头却拧成了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