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智远视线凝望着渐渐远去的二人背影,直到无法看清,才叮嘱宋雪莲和弟弟回到自己的房中,不要再惹事生非了。
做完这些,他才朝着三皇子的府邸的方向走去。
“三皇子,沈阿娇这个女人不能留。”宋智远咬牙切齿道。
三皇子卫珙此时正在书房休憩,下人传报宋大人来访。
而宋智远进来问候之后,第一句便是提议除掉沈阿娇。
卫珙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问道:“宋大人何出此言?”
宋智远时刻端祥着三皇子的脸色,只见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一丝情愫。
宋智远小心翼翼地说道:“三皇子,沈阿娇让我转告您,要您小心点,以后您迟早会失败。”
“哦?”卫珙顿时剑眉竖起,眼眸里射出两道精锐的寒光:“难道宋大人与她透露了什么吗?”
“不不不不……”宋智远被惊出一声冷汗,连连否认。
“三皇子,我什么也没和她说,但是她好像知道了一些什么,今日在我府中闹事,我来劝架时,她突然说出这句话的。三皇子,我真的没有出卖您。”宋智远极力否认,连声音都跟着发颤。
卫珙面无表情,但那深遂的眼眸如同草原上饿了几天的野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宋智远,让宋智远恍惚之间有一种错觉,自己仿佛就是那野狼口中的猎物。
宋智远急于撇清误会,急忙上前一步,添油加醋地将今天在宋府门口中发生的事情,说与三皇子听。
“三皇子,你看这个沈阿娇,故意挑拨我女儿的情绪,随后又挖苦我儿子,我回来后,只是想让她走,她居然拿你来威胁我,说你迟早会失败,而我也会跟你倒霉。”
“三皇子,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会认为你我勾结金国人。”宋智远忐忑不安地盯着三皇子的脸,见他无动于衷似的,决定加大猛料。
“此女嘴无遮拦,目前尚且不知她知道多少,但是我认为,留着她,终究是个祸害。三皇子。”说到这里,宋智远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礼,诚恳地说道:“三皇子,你的事业最大,但凡路上的绊脚石,是一定要除掉的。此女不除,后患无穷!”
卫珙沉默不语,微微蹙眉,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宋智远大气也不敢出,只能恭恭敬敬地等待着。
半晌,卫珙顿住了脚步,眼神犀利,语气坚定:“好!就按你说的办。”
“你先下去吧。”
得了卫珙的批准,宋智远心中的一大块石头总算是卸下了,他步履轻松地走了出去。
卫珙久久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这才轻轻地招了招手。
一个黑衣人轻飘飘地走进来,跪在地上抱拳行礼。
卫珙对他低语了几句,黑衣人一声不吭,飘然而去。
入夜,沈阿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腹中的胎儿也越来越活跃,时不时地踢一下肚子,顽皮得很。
“也许是一个小子吧。”她轻轻地抚摸着肚子,也许是孩子感受到了母亲的关爱,渐渐地停了下来。
夜已深,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天上,如水的月华从窗外倾泻进来,洒满整间卧室。
她的头脑昏昏沉沉的,虽然半天睡不着,但是闭上眼睛假寐一会儿,似乎要好受一些。
闭上眼睛,四周黑茫茫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秉住呼吸,极力睁大眼睛,依然看不见任何事物。
不知从哪个角落刮过一阵风,冰冷刺骨,她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这里是哪里?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
“阿娇,阿娇!”父亲的声音在远处幽幽响起,虚弱无力,还带着一丝悲凉。
“爹爹?”沈阿娇一惊,不由得大叫起来:“爹爹,这是哪里?”
“阿娇,快离开这里!我死得好惨,我们沈家死得好惨,你一定要活着为我们报仇!”沈父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消失不见!
“爹爹!爹爹!爹爹!”沈阿娇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地大喊大叫着,以期望父亲能再次开口。
“爹爹!”她一声惊叫,蓦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她稍稍侧头,看向窗外,宁静的月亮柔柔的,将皎洁的月光通过窗户洒在房间的地板上。
原来刚刚是做了一个噩梦。
沈阿娇微微叹了一口气,后背全是冷汗,黏黏糊糊地很不舒服。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到呼吸困难,她干脆坐了起来,用手抚摸着胸口。
“噗!”
一个极细小的声音破风而过,她下意识地迅速偏头去找,赫然发现,一支飞镖正钉在她的枕头上。
顿时,她整个人寒毛直立,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倘若刚才自己没有坐起来,那么这支飞镖很有可能就会钉在她的脑门上。
她的牙齿抖抖索索的,上下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刺客?
沈阿娇迅速反应过来,来不及穿好衣服,她急忙抓过衣服跳下床,连鞋子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