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娇略一思索,决定下马休整。
将马拴好,拿起包袱,信步步入堂内。
沈阿娇头戴着一顶竹笠,压低眉眼,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四周,客店内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唉,你知道唉?现在回京很难的。”一个货郎打扮的中年人说道:“以前我挑着货,可以出去卖一两个月,现在别说一两个月了,就算出城门都很难。”
“这是为啥?”
“哎,你不知道吗,丞相与太子叛变谋反了!”中年人煞有其事地说着。
“开玩笑吧?他们为什么叛变?叛变了有什么好处?”问的人满腹狐疑。
中年人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鬼知道呢,反正现在京城戒严了,而且城门口那里这两天盘查得紧啊。”
他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窗外,惆怅的念叨着:“天不太平了。”
沈阿娇默默地垂下头,思索着什么。
店小二机灵地靠了过来,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住店。”
“这个……”店小二为难地瞄了一眼沈阿娇,犹豫地说道:“可是客官,小店已经住满了人。”
随即,他满面堆笑地说道:“正屋是住满,但还有一间偏房,比较简陋,收拾收拾一下,应该可以凑合过一晚的。”
“要不,您先点几个菜吃着,我去找人收拾一下那间偏房,您看如何?”
沈阿娇略一思索:“这样吧,我现在去偏房,你把菜上到偏房去,我在那里吃。”
说罢,便塞给了店小二一两银子。
店小二便乐颠颠地带着她来到偏房,里面比较简陋,只有一桌一床。
沈阿娇并未多作计较,让小二早点上菜。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端进来了。
她刚刚扒了两口饭,就听到外面有不小的动静。
听脚步声,是有许多人。
还隐隐约约地夹杂着几个人交谈的声音,可是太模糊,听不清楚。
沈阿娇竖起耳朵,仔细分辩,才依稀听到“……回京……,卫国……小心……”
倏尔,她警觉地向四周张望,。
“莫不是什么金国使者?”她顿感不妙,不能呆在这里了。
她赶紧扒了几口饭,想早点吃饭继续赶路。
殊不如,来店里的这群人,正是太子殿下和他的手下们。
等他们落座后,太子的手下张副官习惯性地询问店小二:“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新面孔来住店?”
他们一行人穿戴不俗,谈吐不凡,关键是出手还很大方。
店小二手里接过热乎乎的一贯钱,脸都笑开了花。
笑眯眯地对太子殿下说道:“有,有,刚才就来了一个年轻的后生,戴着帽子,压得很低,不过看得出来小后生很是年轻俊俏。”
太子一听,眉头紧蹙。
张副官见状,立即继续追问:“那他人呢?”
“在偏房啊,他还只愿意在偏房吃饭呢。”店小二往偏房的方向一指。
张副官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卫瑜略一沉吟,低声吩咐道:“张副官,你带几个人,去看看,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张副官作了一个揖,遂带着三个手下直奔偏房。
沈阿娇只点着一盏灯,在烛火叫苦。
这偏房的窗子和门是朝着一个方向开的,就算跳窗,也会与来人遇上,根本就逃不走。
那帮人是谁?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眼下来不及细想原因,只能想办法脱困吧。
她的目光四处打量,不经意间落到了她随身携带的布包上。
有了!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张副官来到偏房门口,里面点着烛火,但是静悄悄的。
他向手下示意,左右看一下环境。
手下围着偏房转了一圈,指了指面前的门和旁边的窗子,作了一个手势,示意这间房子只有这一个出口。
张副官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遂继续敲着门。
“里面有人吗?”他礼貌地问道,同时手里也握紧了长剑。
他全身戒备着,以防门突然打开,里面突然蹦出来一个黑衣人或刺客。
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男人的身形出现在了门口。
只见男人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还戴着一顶竹笠,眉眼秀气斯文,但是脸色却腊黄腊黄的。
“你们有什么事?”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还带着一丝丝喘气声。
张副官微微皱眉,看这男子的模样,像是一个病秧子。
“你是谁?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张副官公事公办地问道。
沈阿娇的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眼神有些慌乱,但是她知道,此时绝对不能露陷。
“我,我姓马,是京城人,咳,咳……”她刚说了几个字,就弱不经风地咳了几声。
“我是去接人的。”
张副官一脸的不耐烦,呵斥道:“说清楚点,接谁?接来干什么?”
沈阿娇登时头大,怎么刚一出城,就遇到这样的官兵,问东问西的。
“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