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村庄?”
“终于有个落脚的地方了。”沈阿娇喃喃自语。
陈遇安却迟疑地摇摇头,缓缓地说道:“这荒山野岭的,突然出现一个村落,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古怪。”
经他一提醒,沈阿娇想起在客栈时,那个黑影被伤了之后就逃了,到现在他们周围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确实有些古怪。
“那,我们小心点,见机行事!”
二人相视一笑,从彼此的目光中达成了某种共识。
陈遇安驾驶着马车越发小心了,沈阿娇时刻警惕着周围,唯恐从两边的地里突然跳出一个什么东西来。
还好,一路上平安无事。
越靠近村庄,路两边的草地换成了田地。
而且地里还有一两个农夫在劳作,不远处一只黄牛在默默地吃着草。
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农夫听到车轱辘轴碾压在地上的声音,抬起头,眯着眼看了过来。
陈遇安面色平静,微笑着说:“大爷,请问这是哪里?我和我夫人外出游玩,迷路了。”
“大王村。”农夫因为常年在地里耕作,一张被晒得黑黝黝的脸上饱经风霜,额头上布满上如蜘蛛丝般的皱纹,眼里带着朴实的笑容,和蔼可掬。
“大爷,我们迷路了,能在这里歇息一晚上吗?明天我们就走,放心,我们会给报酬的。”
说罢,沈阿娇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递给农夫。
农夫诧异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丝恼怒。
“你这是干什么?”他呵斥着:“你们能来我们大王村,就是我们村子的客人,怎么可能收钱呢?”
他又笑眯眯地说道:“我们村子好久都没有外人来过了,现在你们来了,是我们村子的荣幸,来来来,你们上我家住吧,我家只有我和我婆娘。”
沈阿娇和陈遇安对视一眼,为这个农夫的热情而感动。
农夫的家就在村口,一间不大的院子里堆放着柴火和晾晒的谷物。
路上,陈遇安向农夫打听村子的来历。
农夫倒也不藏着掖着,痛快地告诉了他们。
原来,很多年前,姓王的祖辈是逃荒到此地,发现此处环境优美,水土肥美,决定在此定居,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繁衍,就形成了今日的大王村。
如今村子几十户人家,大多数以耕田为主,年轻的孩子们则出去干活。
“我家娃娃出去当兵了,家里只有我和我的婆娘,你们来了,就住我娃的那间屋。”王大爷爽快地说着。
陈遇安仍然打破沙锅问到底,继续追问:“不知你家公子是去哪里当兵?在哪个部队?”
王大爷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个来客这么多问题,他微微有些恼怒,报了一个部队的名字,郁闷地说道:“那么多部队,他写信回来说了,我也记不清了啊。”
陈遇安与沈阿娇对视了一眼,陈遇安微微地点点头,沈阿娇这才笑眯眯地说道:“大爷,别生气,我家相公的意思是有的部队当兵很苦的,因为小叔子也是当兵,特别苦。”
“是吗?”王大爷面色柔和了许多,说道:“我让婆娘给你们做点吃的。”便转身进了里屋。
很快,里屋里走出来一个面目慈祥的大娘,客客气气地笑了笑,招呼他们坐下,便走了厨房。
沈阿娇踱到门口,缓缓地看向四周,隔壁的人家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二人,上前打着招呼。
他们个个都面带笑容,十分和蔼。
几个孩子笑嘻嘻地跑到沈阿娇的身旁,好奇的拉了拉她的裙子,说道:“姐姐的衣服,好漂亮!”
旁边孩子的母亲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京城。”陈遇安不动声色地将沈阿娇护在身旁,回答道。
小孩子一脸的不解:“京城是哪里?京城好玩吗?”
沈阿娇便与他们说起了京城的各种各样的趣事,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眼眸子里闪动着晶莹的亮光。
天黑了,各家都要回去吃饭,而王大娘的饭也做好了。
“客人,来吃饭了!”王大娘端着饭向门口的二人喊道。
二人回到房中,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做好的饭菜,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天香楼的厨艺,但沈阿娇吃得有滋有味。
大娘看着沈阿娇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我以为这山里的东西,客官不爱吃呢。”
沈阿娇急忙说道:“哪里,这山里的东西,都是原滋原味的,新鲜得很呢。”
大娘和大爷眉开眼笑地夸赞沈阿娇是一个聪慧漂亮的女子,并对陈遇安说道:“客官,你家娘子可是不得了的好人啊!”
陈遇安并没有接腔,只是脸稍稍泛红了。
他瞄了一眼身边吃得正欢的沈阿娇,突然,偷偷地笑了。
夜深,沈阿娇与王大娘告辞,回到休息的房间,已经有了一些睡意,却见陈遇安正端坐在桌边,似是在等她。
“你不睡吗?”
“我在等你。”陈遇安轻轻地说道:“你先睡,我守着你。”
“我很累,想睡觉了。”沈阿娇打了一个呵欠,慵懒地伸了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