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卿,你可知错?”皇帝面色如常地说着。
“微臣知错。”陈遇安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可知你错在哪里?”皇帝不依不饶地追问。
陈遇安顿了一顿,思忖片刻,缓缓地开口道:“微臣擅自回京。”
皇帝的眼睛里眸光闪了一闪,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知错,那么怎么责罚,你应该也知道吧?”
陈遇安脸色微微一僵,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道:“微臣知道,微臣已经下狱一天,而后……”
“皇上,这样处罚陈大人,是否欠妥?”
女子脆生生的声音响彻大殿。
众人的眼光齐齐地瞄向声音的来源——沈阿娇。
沈父的脸都绿了,下意识地向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看去,果然皇帝的脸色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他的心中暗自叫苦,急忙伸手去拉沈阿娇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沈阿娇一眼便瞥见皇帝面色不悦,已处于盛怒之中,但是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皇上,陈大人忠心为国,任劳任怨,从无半分逾矩之心,而且他从战场回来,找到了金人勾结卫国的证据,皇上为何视真相不见,亲疏不分!”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但她仍要咬牙把话说完。
皇帝气恼得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着沈阿娇,急促地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察觉不妙,脸色大变,有人连声呼叫:“皇上!”
一旁的王公公慌手慌脚地蹭上前去,从案几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颗药,喂了进去。
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牢牢地盯着皇上的脸。
就连沈阿娇也不再说话,仔细打量着皇上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见皇上顺了气,呼吸也变得均匀,脸色放缓和了许多,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阿娇冷眼瞧着,嘴角擒着冷笑。
依她的观察,皇帝的脸色大不如前,而且时常会发生这种症状,也许命不久矣。
而刚才王公公喂的药,并非是什么良药,说不定就是毒药。这种药虽然服用下去,可以让人精神大振,但实际上,它并未有任何治疗作用,反而对于皇帝这样的病身子来说,更是催命药。
这样的药,服用的时间越久,次数越多,离鬼门关就更进一步。
“哼!”沈阿娇面沉如水,紧抿嘴唇。
“这个药的秘密……皇上,你自求多福吧!”沈阿娇暗自思忖着。
皇上沉默了许久,大殿里鸦雀无声。
半晌,他才动了动嘴皮:“王公公,把陈遇安放了,这件事就算了。”
陈遇安面色一喜,扶住沈阿娇,柔声安抚了几句。
随即正色向皇上又行了一个礼,说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皇上咬咬牙,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说。”
陈遇安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件黄袍和一块腰牌,展示给众人看。
“皇上,各位大人,这才是我收缴的真正的黄牌,还有这个……”说罢,他指了指那个腰牌:“这是红坊的。”
众人哗然。
在场的人,谁没有听过红坊这个名字?
这是一个杀手组织,凡是与朝廷作对的,与三皇子作对的,大部分死于红坊组织的杀手中。常此以往,在朝官员无不听见红坊的名头就脸色大变。
传闻这个组织的杀手,来无影,去无踪,而他们的首脑是一个女人,所以才给组织取这么一个女姓的名字,但是始终没有人见过幕后首脑的真面目。
如今,陈遇安拿着红坊的腰牌和黄袍展现给皇帝,无不让众人为之一震。
“莫非,那红坊的幕后首脑是皇帝?”
有人大着胆子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皇帝,便迅速地垂下头去。
只见皇帝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震怒与惊愕,这不像是装的。
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更是浮现在众人的脑海里:“是皇家人?”
陈遇安将众人的变化净收眼底。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三皇子的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三皇子的脸,似乎要在脸上找出一个雀斑,一个脓疮出来。
三皇子卫珙被盯得心里发毛,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卫珙极力镇定自己,眼神却开始游离,见陈遇安一直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恼羞成怒地问道:“你盯着我看,是干什么?”
陈遇安咧嘴一笑,轻轻地问道:“三皇子,你不知道红坊吗?”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红坊的幕后首脑就是你的母族啊!”
卫珙呆呆地看着陈遇安,又扫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眼眸是浮现出强烈的不甘与怒火!
“你,你血口喷人!”
“皇上,微臣是不是血口喷人,听我说完便可。”陈遇安不甘示弱地说道。
卫珙怀着忐忑不安地心向皇上看去,正好与皇上的视线对接。
卫珙心中“咯噔”一下,他在皇帝的眼中看到了些许质疑。
陈遇安不等他再说些什么,抢先说道:“自上次金国使臣进贡,我便怀疑朝中有人勾结金国人,怀疑归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