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金国人的手上有太上皇的遗物?那个纸条又是如何解释?”
他用咄咄逼人的一连串问题,让卫珙一时哑口无言:“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些?”
他喘着粗气,狠狠地瞪了一眼陈遇安。
陈遇安深知此事在朝堂上被揭发的后果,会让皇帝失了面子。
也许皇帝会为了皇家颜面,而将此事不了了之,那他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此时不出手,后面再想板倒三皇子,就更难了。
想到这里,陈遇安索性心一横,壮着胆子,继续追问卫珙:“皇上正值壮年,身体强壮,怎么可能现在立遗嘱。何况还只写纸条?这不是伪造遗嘱吗?”
“伪造遗嘱的用意是什么?可见此人其心可恶啊!”
卫珙被怼得说不话来,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狠狠地剜了陈遇安一眼。
他的一切举动,都被皇上净收眼底。
皇帝脸越来越黑,突然,他眉头紧皱,一股腥热的液体从喉咙中喷射了出来,他的胸前、案几上、地上都落下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噗!”
皇帝急火攻心,两眼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王公公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扶住皇上,大叫道:“快请太医,皇上!”
“皇上!皇上!”
贵妃哭啼啼地从外面赶了进来,她哭得十分伤心,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贵妃一改之前雍容高傲的架式,“噗通”一声就跪在皇帝的面前,肩膀微微颤抖着,断断续续的哭声像秋天的雨打在了窗檐上,让人有些心烦。
王公公不停的给皇上轻轻拍拍后背,太医给皇上扎了一针,皇上这才幽幽地转过气来。
他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贵妃跪在他的脚下,哭得梨花带雨,让人顿时心生怜爱,不由自主地就想拉着她,安慰她。
可是,就是这个女人的儿子,竟然想要了自己的命!
“孽障!”
贵妃浑身一震,发现皇帝的眼神冷得可怕,眼泪突然就收了回去。
她怔怔地看了皇帝一眼,轻轻地呼唤:“皇上!”
“爱妃,你有什么话要和朕说?”皇帝的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眼眸里寒意四射,再无半点柔情蜜意。
“皇上,三皇子是无辜的,是陈大人诬陷他的,望皇帝明察。”贵妃抑制住内心的恐惧,抽抽答答地说着:“那黄袍一定是金国人伪造的,与三皇子无关,更别说那个纸条了,笔迹谁都可以模仿的。”
“母妃!”卫珙暴跳如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您在胡说些什么啊?是谁透露假消息传您来朝堂上的?”
卫珙从未这样严厉地叱责自己的母妃,贵妃一下子呆住了。
她愣愣地看了卫珙一阵,好久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对皇帝说道:“皇上,我,我听说三皇子被突然叫到朝堂,以为会有什么大事,就,就赶忙过来了。”
皇帝面色如霜,看向她的双眼滑过一丝狠厉。
“是吗?朕的好爱妃,好儿子啊!这么关心朕的身体,朕是不是应该特别关照一下你们呢?”
说完,皇帝冲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来人啊,把他们送进天牢,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能去看望!违者,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贵妃瞬间大声哀嚎起来,卫珙则浑身抖动得如筛糠。
沈阿娇暗暗地舒了一口气,眼眶有些微微湿润。
她终于板倒三皇子了!
长久以来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么?
很快,进来几个侍卫,带着贵妃与三皇子离开。
卫珙在与沈阿娇擦肩而过的时候,脸上凝重的表情不见了,露出一脸的轻松,他盯了一眼沈阿娇,嘴角划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
沈阿娇的心中暗暗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难道三皇子不怕进天牢,是还有后手准备吗?
她正沉吟着,王公公的声音响起:“退朝!”
她只能随着沈父一起向外走去。
走出大殿时,王公公在后面叫住了她:“沈小姐,请稍等,皇上要单独召见你。”
沈阿娇一声不吭,与父亲对视了一眼。
沈父的脸色相当难看,犹豫片刻,对沈阿娇说道:“我在宫门口等你回家!”
沈阿娇重重地点点头,跟随着王公公走了进去。
此时,皇帝坐在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自己,眼眸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等到沈阿娇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之后,皇帝这才淡淡地开口。
“沈阿娇,你想要什么?”
沈阿娇一时不明白皇帝所指何意,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平淡幸福的生活。”
似乎她的回答在皇帝的意料之中,皇帝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吗?可是朕觉得大概你觉得现有的生活太平淡,所以老是折腾。”
沈阿娇浑身一僵。
“看来皇帝是生气了。”沈阿娇暗自思忖,但皇帝生性多疑,喜欢猜忌,眼下自己说的话,要万分小心才是。
“小女不敢。”沈阿娇低眉顺眼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