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马车里只有沈阿娇的啜泣声。
沈父余怒未消,继续怒斥着。
车夫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沈父,又担心地看向马车内。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在马路上哭,丢人现眼,快点下来回家,看我不打死你!”沈父脸色铁青。
马车内的哭声戛然而止。
围观的老百姓也停止了议论,变得鸦雀无声,他们统统看向马车,只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双千里眼,能够看穿马车里面的情形。
半晌,帘子被缓缓地掀开,沈阿娇那副哭得梨花带雨般的脸出现在沈父的面前。
沈从雄微微一震,眼底泛过一丝心疼,但很快便转瞬即逝。
他眉头紧蹙,双眸间净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娇,你还不认错吗?”
沈阿娇慢慢地走下马车,泪眼婆娑地瞄了一眼沈父,哭唧唧地说道:“女儿,女儿知错了。”
“女儿以后一定好好听您的话,再不惹事生非了。”
沈从雄的面庞这才缓和起来。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向府里走去。
沈阿娇捂着半边被打红了的脸,掩面哭泣,跟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进了大门,很快大门被关上了。
“想不到,沈家的家教如此严格。”一个中年人摇头晃脑的说道。
“可不是吧,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自己的女儿,真的是雷厉风行啊!”
“那是当然了,你也不瞧瞧,沈家是将军府,是上过战场的,肯定杀伐果断,恩怨分明的啊!”
……
“扑哧!”
沈阿娇将脸贴在大门的背后,竖起耳朵听着。
门比较厚,听得不太明白,她隐隐约约只听见了“教导有方……”、“厉害……”,实在忍不住,不由得笑出了声。
站在她身边的沈从雄则捋着胡子,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笑。
“阿娇,你太调皮了!”
“爹爹!”沈阿娇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爹爹,看不出来,您的演技那么好,我都以为是真的,差点把我吓死。”
“你啊你,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沈从雄一边笑着摇头,一边无奈的叹息。
“要我说,爹爹您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将军,也是最厉害的爹爹。”沈阿娇眉飞色舞地跟在父亲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
沈母早就在餐厅等得很久了。
先是丈夫被皇上叫走,后来又来请女儿也去,莫不是父女二人同时出了什么事情,与朝廷有关的,能是什么好事吗?
她坐立难安。
夜色降临,父女二人还未见到身影,她再也坐不住了,走出餐厅,准备去大门看看,再叫一个小厮去宫门口打探一下情况。
这时,门外父女二人的谈话声传过来,听语气声音,二人似乎还很……开心?
沈母无瑕去想那么多,立刻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果然,迎面而来的正是父女二人。
但是她的目光落在沈阿娇的脸上时,呼吸一滞。
“女儿啊!你是被打了吗?怎么哭得这么凶?”
沈阿娇正兴高采烈地和父亲开着玩笑,突然沈母的一声哀嚎惊天动地,也把她彻底一惊。
父女二人的笑容也突然凝滞。
“不好!娘误会了!”
她悄悄地与沈父对视一眼,二人急忙上前,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将沈母搀扶住,这才避免沈母昏倒。
等沈母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坐在堂屋中的躺椅上。父女二人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哎呀,阿娇,你没事吧?”沈母一个激灵,昏倒之前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里。
她赶紧站起来,将沈阿娇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
“让娘看看,有没有受伤?”
沈阿娇被沈母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娘,我没事,我刚才和爹爹在演戏!”
沈母顿了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狐疑地打量着父女二人:“什么演戏?演给谁看?”
沈阿娇与父亲对视一眼,得到了沈父的默许的眼神,她清了清喉咙,这才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母亲听。
沈母从刚开始的狐疑,到平静,再到后来的喜悦,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丰富多彩。
听到最后,她也笑出了声,指着沈阿娇,嗔怪道:“你这个女娃娃,真是人小鬼大!净整这些来糊弄你爹爹和我!”
沈阿娇嘻嘻一笑,厚着脸皮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如果皇帝哪天一生气,又开始翻出以前的老帐,以他那爱记仇的性格,说不定……”
沈从雄见她又开始议论皇帝,连忙重重地咳嗽。
沈阿娇瞥了一眼父亲,知趣地住了嘴。
沈母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笑着走到门口吩咐下人去做一些好吃的,等明钰回来一起吃,大家高兴高兴。
暮色降临,沈明钰也应该放学回家了。
不多时,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已做好,三人皆等着沈明钰。
果然,沈明钰放学回家,他先是照例向沈父沈母请安问好之后,一眼便看见沈阿娇在向自己眨眼。
沈明钰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