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刚走,宋雪莲迫不及待地将蜡烛点得更亮一些,将信拿到灯下,仔仔细细地阅读了起来。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红,等把信读完,脸色已然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捏信的手背上青筋暴跳。
“沈阿娇!你这个下三滥的贱人!”
她狠狠的咒骂着,倏尔,将信撕碎,丢进火炉子里,一阵黑烟飘起,里面的纸屑烧得干干净净。
“沈阿娇,我让你偷汉子!我让你偷汉子!”
看着烧得只剩灰烬火炉,宋雪莲并没有消气,这时,她的脑海里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烛光映在宋雪莲狰狞的脸上,显得格外扭曲可怖。
丞相府里。
陈遇安心情烦乱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抬眼看了看新修好的丞相府,更加觉得心有戚戚然。
这么大的丞相府,只有他一个人,属实在寂寞了啊。
从宫里回来两天了,他还是想不通为何沈阿娇出宫时,会性情不变,完全不理睬自己。
自己主动接近她,和她说话,都会引起她的反感和厌恶。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要不,改天去沈府找她当面问个清楚?
否则,这种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沈阿娇自寄出信后,便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一心一意地等待陈遇安的回信,生怕自己一出门,就没有及时收到信。
在信中,她抛弃一切女子的矜持,大胆的向他表白,想来陈遇安一定会相信自己,愿意重修旧好吧。
果然,过了一天,银杏手上拿着一封信交给她,说是大门口一个小厮交给她的,指明道姓地说是丞相府给沈小姐的回信。
沈阿娇喜出望外,眼睛里跳动着欢快的火苗。
她喜滋滋地屏蔽众人,关好房门,回到桌几旁,打开信封,细细地读了起来。
“断绝信”三个大字首先印入眼帘。
她的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
沈阿娇颤抖着双手,艰难地读了下去。
信中,陈遇安叱责她始乱终弃,勾搭太子,趋炎附势,在朝堂上几次置他于险境……
“这是陈遇安吗?”她想起之前在回京城的路上,那些惊险的经历,他处处维护自己,从未说半个不字,更别说提丝毫意见了。
“这怎么不像陈遇安的口吻?”她不可置信地将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找出以前他的回信,将字迹进行笔对。
居然完全一样!
这封信,是真的!
这一下,她的心彻底凉了。
原来,陈遇安一直没有原谅自己,没有原谅沈家。
终究还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她的心脏仿佛被扎进去千百根银针,四面八方的痛苦一齐涌上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痛,真的很痛!
瞬间,她眼里布满红色的血丝,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陈遇安!你很好!很好!”
一个人居住在丞相府里的陈遇安,此时百无聊赖地看着书,突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回事?”他抬头看向窗外,并没有冷风吹过。
“不知道阿娇现在怎么了?”
他喃喃自语道。
“大人,宋小姐来了!”陈锋在外面毕恭毕敬地通报。
“不见!”
陈遇安斩钉截铁地回道。
“她说她带来了沈小姐的讯息。”陈锋不急不慢地说道。
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阵风从他的身边刮过,吹起了他额前的头发。
陈锋是个习武之人,眼尖的他发现,刚才那阵风正是大人急速跑过去带起来的。
“哎!”陈锋在心里微微叹道:“又是一个痴情种。”
陈遇安急迫地向堂屋冲去,连连喊道:“人呢?人呢?人在哪里?”
宋雪莲正在品着仆人彻的茶,心里忐忑不安地想着:“如果这次安哥哥,还是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赶出来怎么办?”
“还有,自己冒充安哥哥给那个贱女人回信,可千万不能让她识破,不然被安哥哥知晓,一定会骂死我的。”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陈遇安急促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传来。
“人呢?宋雪莲在哪里?”
宋雪莲一惊,稍稍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向门口望去。
“安哥哥,我在这里。”她欣喜若狂,几乎要跳了起来。
安哥哥从来没有这么激动地想要见到她!从来没有这么期盼想见她!
她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热泪就要涌出眼眶,她哽咽地回应道:“安哥哥,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翩翩而入,一见到她,就满面春风,眸子中似乎闪耀着宝石般的光芒,熠熠生辉。
陈遇安激动地向宋雪莲冲过来,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喊道:“宋雪莲!”
宋雪莲的脸上迅速飞上两朵红霞,害羞地应了一声:“嗯!”
“你把沈阿娇的情况告诉我!”
什么?
宋雪莲想象中的表白并没有出现,反而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