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安的声音冰冷无情,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带来瑟瑟寒意。
宋雪莲泪眼婆娑地抬眼看向陈遇安。
这是她的青梅竹马,是她一心一意想要嫁的人啊。
可是,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究竟是为什么啊?
宋雪莲的心里如钝刀一点点在割裂,撕心裂肺般地疼。
在地上滚来滚去,嫁衣早已经污浊不堪,一头秀发凌乱地披散下来,首饰也不知道掉在哪里,被人拣走。
她懵懵地看向四周,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深表同情,有人窃窃私语……
她看到了陈遇安一脸冷漠,沈阿娇一脸平静,父亲的焦灼难堪,下人的躲闪。
“呵呵!”宋雪莲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陈遇安发现她的异样,微微蹙眉。
宋雪莲的笑声越来越大,她甩了甩脑袋,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
可是笑着笑着,汹涌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陈遇安,沈阿娇!”
她突然面若寒霜,两眼射出仇恨的目光。
“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男盗女娼的混账,我诅咒你们和你们的孩子生生世世都下地狱!”
在场的人脸色皆是一变。
陈遇安的脸直接黑成锅底,他上前一步,作势要打下去。
宋智远急忙拦在面前,结结巴巴地赔笑道:“丞相大人,小女已经疯了,您就不要再计较一个疯子的话了吧?”
“疯了?”陈遇安冷哼一声:“刚才她骂人的时候可是中气十足,我看她还想骂一天一夜呢?”
“宋大人,子不教父之过,你的女儿什么时候疯的,你不知道吗?”
宋智远被他咄咄逼人的问话,问得哑口无言。
只能深深地行了一个礼,诚恳地说道:“也许她今天是受了相当大的刺激吧。”
他的这句话很巧妙。我女儿之前都是好好的,也就今天突然变成这样,而源头就是今天的这场婚礼,始作俑者就是你陈遇安。
倘若陈遇安无心娶宋雪莲,直说就好了,就不会有这场以婚礼为借口的闹剧。
而宋雪莲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受这种奇耻大辱。
宋智远深深地打量了陈遇安一眼:”这个陈遇安越来越心思细腻,做事狠厉果绝,不给人留一丝活路。”
“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宋智远恼羞成怒。
现在有这么多围观的人正在看,千万要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客客气气地作了一个揖,缓缓地说道:“陈大人说的是,我现在就把她带回家,严加管教!”
说罢,便朝手下的人呵道:“还愣着干什么,都把小姐带回去!”
得到老爷的命令,手下的人上前半拉半拽地将宋雪莲带走。
宋雪莲起初不想走,但拗不过宋父的决心。
因为宋父只丢下这么一句:“这么多人带不回小姐,就都不用回宋府了!”
有了宋父的这句话,不一会儿,宋家人就走得干干净净。
见到闹事的人都走了,那些围观的百姓顿觉百无聊赖。
有人散场离开,有人似乎没看过瘾,索性站在路上议论起来。
此时,陈锋突然朗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对不住了,耽搁大家的事情了,在此,我家大人给在场的每位送点礼物,不成敬意。”
说罢,他扬扬手,手下抬来了一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铜钱。
“来啊,给每位在场的百姓,每人发一贯铜钱。下次若丞相府真的办喜事,希望都来捧捧场!”
众人喜笑颜开地一拥上来,纷纷领钱,说了几句感恩的话离开了。
沈阿娇依旧没有好脸色,正欲转身离去。
陈遇安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低声央求道:“阿娇,原谅我吧。”
沈阿娇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他,眼眸里满是怀疑。
陈遇安急眼了,结结巴巴地反复说道:“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之前做过的事情,如果给你造成了误会或伤害,请原谅我。”
沈阿娇面沉如水,嘴里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滚开!”
他微微一怔,随即眼眸里闪出异样的光彩,拉着沈阿娇的手更加用力了,沈阿娇试着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牢牢攥住。
“滚开!”沈阿娇冷冰冰地说道。
“不。”陈遇安的态度既干脆又决绝。
“阿娇,你随我来。”他的语气突然放软了许多,还带着些许哀求。
“就看一眼,如果你不满意,你再要走,我绝对不拦你。”
他如此固执,反倒勾起了沈阿娇的好奇心。
丞相府是在原址上,按原来的建筑重新建的,房间,长廊,院落,花园一应俱全。
最重要的是里面重新布置了一番,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这是……”沈阿娇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这就是你把我带进来看的东西吗?”
“这不是给宋雪莲布置结婚用的吗?”她气愤地指着那些彩带,红灯笼。
“不,不,不,”陈遇安也急了,拉着她就往书房里走。
他的手大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