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陈遇安低头看着喷出来的血溅到了一团纸上。
他弯下腰,狐疑地多看了两眼,瞬间瞳孔变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纸。
那哪里是一团纸,分明就是折纸。
他颤抖着手,将折纸拾起来,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
这是一只纸蝴蝶!
熟悉的折纸立即勾起了他的回忆。
那个时候,他俩的感情最融洽。
沈阿娇经常缠着他,撒娇道:“陈遇安,你教我怎么折纸呗!”
陈遇安闲暇之余,便会呆在家里,教沈阿娇怎么折纸。
沈阿娇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很快学会了折红的步骤。
她笑眯眯地将最后一步做完,一个活灵活现的纸蝴蝶便出现在桌子上。
“你看,我折得怎么样?”
陈遇安满脸柔情似水,笑而不语。
沈阿娇兴致勃勃地介绍道,原来她还调皮地将一个角故意多压了两下,多了两道折痕。
她俏皮地说:“你看,我多压两下,这只蝴蝶的翅膀是不是看起来更加轻盈?”
想到这里,再看看这折纸,陈遇安心下明了——这折纸正是沈阿娇折的。
找到她了!
巨大的惊喜袭卷而来,他浑身颤抖,四肢酸软,几乎站不住,只能他拿着折纸,倚靠在树干,兴奋得喘着气。
陈遇安使劲地咽了一下口水,再次环视四周。
这里地处郊区,山峦起伏,全是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鲜有人家居住。
沈阿娇的折纸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呢?
难道是她出了什么意外,被人绑到这里来的吗?
陈遇安再次把折纸拿到阳光下,仔细观察,想从中发现一丝蛛丝蚂迹。
折纸的纸张有些破旧了,还微微发黄,上面还有写,看来是从某本书上撕下来的。
这么说,她折纸的时候,身边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这本书?否则,以世家女子的习惯,断然不会因为要折纸,就去撕书的。
那么,沈阿娇真的有可能是被绑架了,那个地方没有纸笔,她只能利用手边的这本书来传递信号。
想到这里,陈遇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漫山遍野地寻张纸张的来源。
沈阿娇姐弟失踪一事,已经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与这个消息一样,被广大百姓熟知的事情是丞相大人为了寻妻,兴师动众,几乎可以把京城的地皮掀开挖一遍了。
可仍是一无所获。
现在倒好,索性不上早朝了,整天在外面闲荡,说是为了找妻子。
还有沈将军,与陈大人一起,不上早朝,任由出了什么事,会不会轮到自己头上?
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将军,怎么能不带好头呢?
于是,一些平时与陈遇安、沈从雄不对付的人感到厌烦与气愤。
其中有几个人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借机打倒他们二人。
几人连夜写了一封奏折,内容几乎相同,控诉丞相陈遇安,将军沈从雄的行为不妥。
“国家正处多事之秋,沈家为了一已私利,如此兴师动众,动用军队,只是为了找寻女儿,望皇上引起重视,速速处理此事。”
皇上微微蹙眉,将几人的奏折放在一起,发现内容大致相同。
他的脸色微微一僵,沉吟片刻,果断地吩咐王公公:
“王公公,似朕的旨意,速速将沈从雄和陈遇安找回来上朝。”
顿了顿,他的手重重地拍在龙椅的扶手上:“记住,是立刻带回!”
王公公领令而去。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禁卫军说了一遍,便去沈府。
沈从雄在家里等着消息,左等右等,却等来了王公公。
“沈大人,出大事啦!”王公公一见到沈从雄,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来。
“王公公,这是为何?”
沈从雄听得莫名其妙,奇怪地问道:“王公公不在皇帝身边,怎么有空来到沈府指教?”
说罢,急忙给王公公沏了一壶好茶。
王公公呷了一口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末了,他好言相劝道:“沈大人,你快快去复命吧!”
沈从雄急了。
他没想到自己找女儿找儿子,还能引出这么多的事端。
他气愤至极,双目圆瞪,再也坐不住,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这,也能让人写奏折告状?我不是已经写了奏折告假了吗?”
“这是哪个王八糕子干的事?难道他就没有孩子,倘若孩子出事,他能这么淡定吗?”
他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我明天进宫面圣,直接告老还乡,我不干了!”
他赌气地说道。
王公公唬得将茶盏重重一放,惊得跳了起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大惊失色地看向四周。
见周围无任何异常情况,这才放下心来。
“沈将军,沈大人啊!你可千万不要在皇帝面前这样说话啊!”
沈从雄刚才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地骂了几句,话一说完,便立